朱安世在案布上写道:“杀此贼者,籍安世也!”然后他双手向天而揖,大声叫道:“父亲!师傅!安世结果了义纵,再找张汤,为你们报仇!”说完,纵身一跳,飞向屋顶。
义纵的室内,还不断传来犯人尖叫的声音。
又一个大清早。长安城中,大将军府门前。
卫青的车马刚要出门,东方朔来到车前。
卫青急忙将东方朔拉到车上。“兄长!你回来了?皇上正到处找你呢!”
东方朔上车后,笑着说:“皇上恐怕烦我还烦不过来吧。”
“不!兄长。听说衡山刘孝谋反,皇上派张汤前往辑拿,还专要他查找兄长下落呢!”
东方朔叹口气:“张汤此去,只怕衡山又要血流成河啦!”
卫青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兄长!你何时回到长安?”
东方朔说:“昨夜才到。我这里有书信一封,还有义纵在南阳的罪状一份,请兄弟快快交给皇上。”
“那你呢?”
“皇上没让我回来,我自作主张回了长安,也许皇上要怪罪于我呢。”
卫青说:“兄长,你该回来。这长安,被张汤的算缗告缗,搞得人心惶惶,个个自危啊!”
东方朔说:“张汤此贼,恐怕也到了不除不可的时候了!”
卫青点点头:“还有,对匈奴的战争,我总觉得,已经够了,不能再打了!”
东方朔自信地说:“兄弟,只要我东方朔在皇上身边,就能让皇上不做过分之事。”
卫青迟疑地说:“只怕皇上一意孤行,不让你官复原职啊!”
“那无所谓。只要为兄能在长安呆着,就不能让张汤等人,胡作非为!”
卫青点了点头。
建章宫中。武帝端座。卫青站在面前不远。
武帝看了东方朔的书信,将它一扔:“这个义纵,朕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果然,出了长安,他就不干好事!”
卫青说:“皇上,此贼不除,恐怕南阳人还要遭殃啊。”
武帝脑海中,此时突然出现金吾子之死和修成君痛哭的镜头。他勃然大怒:“好!传朕旨意,将义纵这个奸贼,给我抄斩满门!”
卫青心中知道义纵已死,但他又不好说出,于是只在一旁楞楞地站着。
“皇上,不必了。义纵早就被人斩杀了!”一个熟悉地声音出现地门外。武帝和卫青都听得出,是张汤,张汤回来了!
武帝一惊:“啊?张汤,你回来了?”
张汤说:“皇上,臣从衡山回长安,走到南阳,正要看看义纵如何,却听说他已被人杀死。皇上你看,这是那个杀死义纵的人,留下的东西!”
武帝接过那块黄布,看了一眼,惊问:“啊?籍安世,籍安世是何人?”
“皇上,这籍安世,就是当年放走郭解的,那个临晋关守将籍少翁的儿子啊!”
武帝说:“他还活着?”
张汤说:“他不仅活着,还在行郭解之道!”
武帝恨恨地说:“传朕旨意,义纵全家,照诛不误。那籍安世,也要派人,限期捉拿归案!”
张汤说:“臣尊旨。”
武帝突然又想起,张汤是从衡山回来的,于是又“哎──”的一声,接着问下:“张汤,衡山王一案,处理如何?”
张汤秉告说:“皇上,那刘孝,私刻印玺,要起兵反叛,罪证确凿。”
“衡山王和太子呢?”
“他们放纵刘孝造反,依汉律,便是同谋。且衡山王荒淫无度,比淮南王更甚。”
武帝站起来,惊问:“那你怎么处置了?”
张汤从容地说:“臣依汉律,灭了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