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先声夺人,毫不客气道:“又是一个伪君子,真小人!”
一旁陈登愁眉紧蹙,怒火攻心,暗道:“父亲此言如刀,可真是狠辣之极。”
虽然孙乾早有心理准备,但这突然迸出的一句“伪君子,真小人”着实令孙乾气愤,猛地一抬头便要翻脸咒骂。
陈珪虽然耷拉着眼皮,但厅中孙乾之愤然之情又如何能逃过他自己的眼睛,猛然抬头的瞬间,陈珪隐晦地黯然一笑。
这一笑,稍纵即逝!
可偏偏未能逃过孙乾的眼睛,紧蹙的皱眉霎时一松,陡增的怒火似被浇灭,理智又重新战胜了冲动。
“公道自在人心!我家主公是何许人,自有天下人来断,还不劳先生费心!”
孙乾强挤出一抹笑容,此时仍不是和陈老爷子撕破脸皮的时机,一切当以和为贵。
“天下人!?老朽便是这汉室天下之人,如此说来贵主刘玄德果真伪君子,真小人也,对否?”
孙乾一怔,这老爷子果然厉害!
陈珪又添一把火道:“刘备欲南下截击袁术之时,兵力盈缺,曹公主动资助其三千精锐,真可谓大义凛然。然刘备竟以私废公,利用职权,扣押曹公精锐,此真小人行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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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谁胜谁负
孙乾长吁一口气,叹息一声,旋即凝神目视陈珪,露出一抹轻蔑之色,停顿须臾,甩出一句话:“鼠目寸光,碌碌之庸人而!算孙某无礼,叨扰陈老爷子了。‘伪君子’就此告辞!”
孙乾欠身一拜,转身便要离去!
上首陈珪虽有怒色,但其知晓此为孙乾激将之法,故而隐忍不言,便是要给此人难堪,令其骑虎难下。
孙乾转身离去,步履缓慢,内心惆怅,每向前一步,便多一分难色,这陈老爷子耐心极好,激将不成反会坏了主公大事,但此时又如何回头?
孙乾颜面镇静自若,但这内心早已懊悔不已。
陈珪细眼凝神,轻声冷言:“宵小狂徒,不知天高地厚!”
一旁陈登却焦急万分,不自觉触触父亲陈珪,以眼神示意父亲将孙乾留下,陈珪撇一眼陈登,旋即会意。
咳咳!
陈珪故意咳嗽两声,摆正姿态,佯作大怒,厉声道:“慢~着~!!”
孙乾暗松一口气,看来事情仍有转机,平复一下心情,旋即转身面朝陈珪,作揖道:“陈老爷子!”
“你这白面书生之言颇具讥讽之意,我这碌碌庸人便要听你一言,若是有半点不对,那便休怪老朽无礼!”
陈珪一手轻撮山羊胡须,耷拉的眼皮傲然坚挺,那双小眼一瞪颇具厉色,言语平缓却铿锵有力,如一把尖刀挺在孙乾脖颈,令其不寒而栗!
经过适才一番较量,孙乾再也不敢小觑此人,上前一步,道:“在下有一言欲请教陈老先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陈珪一摆手,示意其直言。
孙乾会意,道:“敢问陈老先生,那曹操可是汉臣?”
陈珪不假思索:“汉臣无疑!”
“既是汉臣,当为汉室分忧,是也不是?”
“正是!”
“淮南袁术僭越称帝,便是汉之佞臣,汉室之敌,对否?”
“对!”
“我主皇叔刘备,既得知袁术欲挟玉玺赶往河北投靠其兄袁绍,虽只有两千人马,亦奋不顾身请命南下截击袁术,此忠义之举,更无他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