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
但荀泽没有说话。
宁绒动了下自己抱着花的那只手,说:“可以帮我戴一下吗?我一只手不太方便。”
给人戴手链这种事荀泽从来都没做过,他看着抬到自己眼前的那只细白的手以及掌心里的冰蓝色铃铛手链,抿紧了唇。
他不喜欢与人进行亲密接触,也可以说他从未跟人有过这样的接触。
自小周围人都是怕他的,而站在他的角度——他的角度是看不见任何人的。
四周的喧嚣显得二人之间更加安静。
直到宁绒脸上的笑容和手都僵了,商贩打破了二人的尴尬。
“公子若是不方便的话那就让小的帮公子戴上吧。”
宁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麻烦店家了。”
“不碍事。”
宁绒活动了下手腕后将手伸到了商贩面前,但就在商贩抬手刚要碰到宁绒的手时,荀泽突然说话了。
“我来。”
荀泽伸手握住宁绒的手腕将那只手带了回来。
很细,比看起来还要细,不堪一握。
荀泽拿起那条手链解开扣子戴在了宁绒的手腕上。
冰蓝色的手链显得那一截手腕更白了。
是好看的。
宁绒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转折,但他看着荀泽沉默着垂首为自己戴手链的样子却笑不出来。
他有点悲伤。
荀泽的手很大很暖,为自己戴手链的样子很认真。
他真想可以每一天都这样。
若是真的能和荀泽在一起就好了。
但他是男子,入不了宫,也注定无法成为荀泽的枕边人。
贪心的确是人的代名词。
戴好后荀泽松开了宁绒的手。
宁绒呆呆地看了几秒这串手链,然后他摇了摇手,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谢谢。”
宁绒说。
荀泽不懂宁绒为什么不笑了。
他刚刚不是让自己给他戴手链吗?为什么自己给他戴了,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走吧。”
宁绒转过身往前走,他不敢再看荀泽。
荀泽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掌心。
他们沉默地走着。
花灯渐渐少了,前面没有了灯火变成黑色。
在远离人群后宁绒问:“公子要回客栈吗?”
这是买完手链后宁绒同荀泽说的第一句话。
荀泽嗯了一声,他沉沉地看了一眼宁绒后转过身去,然而在他刚要离开时就被扯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