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土人,应该是外来秩序吧?”梶和夫低了地头,有些释然地说道。
毕竟荒土人的能力实在是逆天,若是说经过本身修炼,而登堂入室,那确实是让梶和夫无话可说,但若是光是依靠光阴流淌,随地找一个地方躺下,便可以登堂入室,那实在是太过逆天。
“所以,是外来的吗?”他眼神犀利,盯着申屠承雍,眼中考究无法抹去。
申屠承雍点了点头,同时又有些惊讶:“上一个猜出荒土人是外来秩序的,还是恩雅大人,果然我的选择没有出错。”
梶和夫摩挲下巴,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主神恩雅是不是已经死去?所以你才会退而求其次地找我?”
“是,也不是。”申屠承雍点头,又摇头。
“主神,并非是真正的拥护一个人成为神,而是是自己追寻的意志的神。”
“主神,是接受着所有信徒的信念,去追逐那个太阳的人。”
之所以主神被叫做主神,正是因为他所担负的责任,绝非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主神一词,便从古国时期沿用至今,到现在,主神的重量,从未被动摇过,在他的心中,主神是无上的至尊,是难以描绘的虚妄,是迷离在人间的幻想。
梶和夫挠了挠头,忽然对自己有些不自信。
“追随意志的……神吗?”
呢喃间,他转过身,看向洞外。
此时洞外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笼罩住。
“主神大人!主神大人!”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回荡在山洞之中。
申屠承雍将手中一个火红色的权杖递给梶和夫,亢奋道:“主神大人!请让我们看到恩雅大人带给我们的希望!”
“可是我……”梶和夫刚想要拒绝,触碰到权杖的那一刻,一股盎然地意志入侵他的脑中。
只听见梶和夫大笑一声,也亢奋:“我的信徒们,我会好好呵护你们的,我是你们的主神!”
“恩雅大人回来了!欢呼!”申屠承雍招手,示意声音再大一些。
“喔喔喔喔!”外边的信徒大叫着,宣泄着他们内心的开心。
而梶和夫则是安然地立在黑暗处,他嘴唇蠕动,眼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本长相清冷的他,在这一刻也显得格外亲切。
“你看见了吗?听见了吗?梶和夫,这就是主神最希望看见,听到的东西。”
梶和夫呢喃着,刚刚在第一次触碰到权杖的那一刻,就好像机器的程序被改写,齿轮的方向开始改变,一个陌生熟悉的机器暴露出来。
“这就是你的本性。”梶和夫笑了笑,握着权杖的手紧了几分。
他明白,为何在每个主神陨落后的下一代,都会传承他的意志。
无数陌生的记忆如同夜晚的潮水涌入梶和夫的眼睛,在渗透进大脑。
厮杀,角逐,大殿之上落寞的背影。
“这便是恩雅主神的记忆吗?”
梶和夫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在自己传承恩雅主神的记忆后,洞外整整活跃了半个月,所有信徒都前来朝拜自己。
而自己则是端坐在冰制的王座上,他面色冷漠,把玩着手上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