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
切茜娅感到憋屈,但又觉得在她面前,自己没有资格憋屈什么。
”坎蒂,我的名字叫坎蒂,是糖果的意思,我奶奶说希望我的生活能像糖果一样甜。”她的声音像糖果一样甜。
她对她笑了一下,请求道:“帮我记住它。”
切茜娅脑袋还没点下去,伊戈和索斯亚从书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那个女孩——坎蒂立刻低下了头。但是伊戈并没有放过她:“我允许你跟她说话了吗?”
她被勒令双手撑在墙上弓起背部方便伊戈用刑,切茜娅看到她脊背上众多的鞭痕,立即表示是自己跟她搭话的,并往索斯亚怀里躲去。
伊戈闻言看了眼她,又眼神古怪地看向索斯亚,说他在她面前可真是意外的纯良。
什么纯良,伊戈可能是眼瞎。
索斯亚低头看她时,她掉了几滴眼泪,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可怜一些。
“啊,那就记住,不要随便跟其他人搭话,会给人带来厄运的。”他这样说。
“而且,你是不是低估了对我说谎的代价?”索斯亚把她带回卧室,要她挑从几个鞭子里挑一个。
她当然挑了最细的那个,而后乖乖跪趴在床上。
但是这次他用了力。还怪她,说是她的问题,鞭子越细打人越疼。他胡说,明明他之前用的也都很细。
她疼得瑟缩在床角,他又抱着她哄,好像根本不觉得是他弄疼了她。
事实上,他哄了她大半夜。还跟她说起他小时候被他母亲当作洋娃娃一样打扮的事情,很有想要讨她开心的样子。
切茜娅忍不住有一点点感动,一点点想要感激他,还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毕竟她的确有说谎,被惩罚也无可厚非?甚至她还怀疑自己对他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尽管她只是想他对她好一点。
那么险恶肮脏的地方,她怎么抗拒得了会耐心地安抚她的索斯亚呢?
她又想到她抱着他说他对她很坏时,他看起来不能理解的模样。
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觉得他对她挺好的,她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从那天起切茜娅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切茜娅揉了揉眉心。
他推翻了她的计划,不,应该说她的计划胎死腹中。
她本来想着一直跟着索斯亚,取得他的信任,她总能通过他接触到一些事情,总有办法找到机会跟白胡子的人联系。
她从不觉得他会放过她。
现在其实也不能说是放过她。
索斯亚做的远不止给了她那些资料而已。
他还送了她一个紫水晶的链坠。
椭圆形的紫水晶大概三分之一手掌大小,链坠底座是一条银制飞龙,眼睛处点缀着两颗红宝石,两翼合拢翼尖稍稍遮住紫水晶两侧,尾巴则缠绕着紫水晶的下端。
链坠工艺精湛,外观相当漂亮。
但听他意思这只是一个信物罢了。
她可以戴着它去找一些人,那些人会听命于她。至于要不要去找,至于她仅仅打算利用这些人保护自己,还是想做些别的什么事,全看她自己。
总觉得她现在要做的事更麻烦了。
毫无疑问,她要面对白胡子和费罗那些人的询问,要注意斯坎丁伯爵那边的动向,要小心他们对她的利用和他们会对她不利的地方,要想办法让自己毫无违和地融入黑暗的世界。
她还得分出一点心神思考索斯亚究竟想对她做什么,又想要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