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规模也非昔日可比,从黄二狗那里得来的另一半也很好的利用起来,成了启昌港数得上的产业,和冯伸一起的事务所也发展得不错,就按此下去,积攒下的钱财也是够用一辈子的了。
白霄考虑得不是这些,她要的是更长远的,为了这个家庭,她要的是有些头脸的、可以拔得一筹的社会地位,而不只是单单的合伙人、总经理,站在别人背后的人。
白霄是个有传统观念的人,她所想的是能为儿女做点什么,又应该做点什么。
儿女成年之前,只有父母亏欠儿女的,没有儿女亏欠父母的,她要给儿女将来的路铺好,——不是宠溺娇惯,而是真真正正的助力。
儿女一天天的长大,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还能放松着、止步不前呢。
——这些自己不想靠别人。
“丫头,你啊,谁家想生女儿,倒应该生你这样的,谁家孩子投胎找父母,也应该找你这样的,是她们的福气,操三辈子的心,你也不嫌累!”
乐老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一生未婚,无儿无女也无父无母,没有半分的牵绊,她虽说不赞同白霄的生活观念,却羡慕着白霄的父母儿女,——与自己受累、与他人有福。
自己一生不羁,年轻的时候倒是轻松了,到了这个年岁,却也不能不说……晚年孤独,好在还有白霄这里可住,否则,就算有那么一堆钱财,倒也无趣,这么一想,也就觉得白霄做得没什么不对的了。
“逃不掉的事,呵呵,若有归去兮,我也愿意像乐老一般落得逍遥自在!”
白霄说着给乐老满了一杯酒,乐老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唇边就有了溢出的一抹慈爱的笑了,她说:“丫头,你想爬到什么职位为止啊?”
“乐老开玩笑了,这哪能由我说得算啊!”
“哈哈,别人说这话我当真,你说……我可就不信了,你要是没有把握,是绝不会做的。”
这几年接触下来,乐老也算是了解白霄的性情了,要不也不能从这庄园里一住就不走了。
“不瞒乐老,白某是个慵懒之人,不求地处高位,一市之长即可!”
白霄想说做这个位子,自己轻车熟路,可这话又说不得,自己两世轮转,说给谁谁也不信,却当真是怎么转也转不出这个怪圈,或许真有这个当官的命格的,只是这一世里,说什么也不会像上一世那般了。
“你啊……就知道你心里有想法,现在战争刚结束,百废待兴,启昌港虽说没有受到战火影响,却也是个要塞之地,倒是个施展拳脚的好地方,你想用多少年来完成这个计划啊?”
“十年!”
用十年时间,从小小的公务员位置爬到一市之长,不算长,白霄并不想缩短这个时间段,有些东西还是要打稳才好,有了沉淀有了积累,才能坐得长久顺当。
“嗯,够了,我这个老东西要是还能活到那个时候,能帮还是要帮丫头一把的。”
乐老对于白霄纯粹是出于个人喜爱,与其他无关,白霄自然是懂得,笑着领了这份好意,也盼着这份忘年交,可以拥有得更久。
……
这一年多来,庄园除了规模变大了,人增多了,气息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平和,没有多少改变。
有了条件,也确定是想从这里稳定下来后,白霄把父母彻底地接了过来,几次劝嫂子甜杏过来,都被甜杏推脱了,只说是在平城呆惯了,不愿意动了,白霄也就没有再劝,人各有志,强求不得的。
龙凤胎百天那日,宴会散过后,白霄把自己和泽吾去民法局登记的事告诉给了母亲和父亲。
母亲听后许久没有说话,父亲也只是轻叹一声,两位老人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如今听了,也知道表态是没有用的了,看得白霄心里稍有些不舒服,自己做这件事毕竟是欺瞒着两位老人的,但是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在庄园住的这段时日,白之琳也看出来女儿对泽吾的特殊宠爱了,还能说什么呢,好在泽吾也是温和顺从的,还给白家留了后,不看泽吾,也得看自己的孙女啊,泽吾是正夫也好,孙女也能算是嫡出,将来能享受到的好处也多,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不甘的心吧……
这件泽吾担心了许久的事,就这么被白霄轻轻掀过了,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般,连接下来发生的,都是泽吾所没想到的。
父母虽说看着还像以前一样,很少在自己面前露出笑脸,但总归是没有再像以前那般难为自己,偶尔还会叫自己过去说说话,这都是自己从来不敢想的,如今就那么真实地发生在眼前,好像做梦一样。
“霄,休息一会儿,喝杯咖啡吧,我加了牛奶,不会很苦。”
泽吾把一杯煮好的咖啡放到白霄的书岸前,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到了旁边,安静地看着妻主。
“不是告诉你早些睡吗?怎么还等我?”
白霄放下了手里的书,揉了揉太阳穴,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又是接近午夜的时候了。
每天都告诉泽吾,让泽吾不用陪自己熬夜看书,早些休息,可这个笨男人就是执拗,不管自己怎么说,也要守着自己,给自己煮咖啡,给自己披衣服,明明不认识几个字,还拿着一张报纸假装看,问他看什么呢,他却羞红了脸,只说是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