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宫灯的融融光亮打在他身上,那一双眸子温和又平静,似乎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他该站高台,温润却疏离,从来没人能轻易窥探他的想法,然而谢明蕴却在此刻,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
&esp;&esp;他在心疼她。
&esp;&esp;仿佛骤然明白了什么,她几乎要沉溺在容淮安的眸子里,那包容和心疼的眼神如罂粟一般,使人一看进去就再也走不出来。
&esp;&esp;然而手臂上的鞭痕隐隐作痛,下人一次次传来的“没有消息”,又似乎在提醒她。
&esp;&esp;不能了,她不能第二次再栽在一个地方。
&esp;&esp;她没有第二个妹妹给她挡命了。
&esp;&esp;她几乎有些狼狈地别开眼,没有说话,容淮安便道。
&esp;&esp;“你待在我身边,再怎么样,我折腾你,也没有真让你受伤过。”
&esp;&esp;浅淡的声音落在耳边,她回过头,又对上容淮安的视线。
&esp;&esp;便久久移不开眼。
&esp;&esp;容淮安低下头,摩挲着她的腕骨。
&esp;&esp;“总不能轻易给别人欺负了。”
&esp;&esp;手下的肌肤交错着冻疮,又想起她手臂上的鞭痕,细细密密的疼攀扯在心头,他想。
&esp;&esp;他再怎么恨谢明蕴,怎么讨厌她,那也只有他才能欺负她。
&esp;&esp;她对皇宫中的每一个人都至诚至善,甚至顾及着一句皇祖母,对太后的刁难也没说过一句不满,太后又凭什么这样动她?
&esp;&esp;容淮安眸中涌上几分寒凉,刹那又褪去,抬头看着谢明蕴呆呆看他的样子,没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esp;&esp;“傻了?”
&esp;&esp;“你才傻了。”
&esp;&esp;谢明蕴回过神,不满地拍掉他的手。
&esp;&esp;“脚踝还疼吗?”
&esp;&esp;容淮安问。
&esp;&esp;谢明蕴摇摇头。
&esp;&esp;其实本身疼的不过分,药性除了,又休息了会,便不怎么疼了。
&esp;&esp;“今晚……”
&esp;&esp;“城东……”
&esp;&esp;两人的话交错在一起,容淮安没忍住笑了一声,朝她点头。
&esp;&esp;“你先问。”
&esp;&esp;“城东的事理好了吗?”
&esp;&esp;谢明蕴目光落在他手臂上。
&esp;&esp;她记得他受伤了,听说是他父亲亲自刺的,两三天来回奔波,必然还没好,方才在北角又抱着她回来。
&esp;&esp;“已经好了。”
&esp;&esp;“伤呢?”
&esp;&esp;容淮安对上她眼中的担忧,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