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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雪落了一片,融融暖阁里,卢之仪倚在垫了软靠的躺椅上,痴痴地望向窗外。
周王处理完了政务,照旧来了这边探望心爱的人儿。
只是这不看便罢,一看却忍不住地痛惜。
卢之仪自从被周王强行带回后,便日复一日地被迫侍寝。
他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数番交合后,怀上了孩子。
得知这般喜讯,周王自然兴奋不已,大摆筵席。只是,之仪却…
起先,他如同疯了般想要伤害孩子,奈何不得,周王只好咬了牙,狠下心下令将他严加看管。
卢之仪不吃不喝,周王就亲自动手逼他进食。
卢之仪想自残,周王就亲自取了绳来将他绑好。
头三个月里,这事闹得宫中人人不得安身,就怕卢之仪又想不开,趁人不备做什么傻事。
卢之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郁结在心,终于憋出病来,得了失心症。什么人也不认得,什么话也不说,竟如木偶一般。
如今,卢之仪怀胎已近十月,即将临盆。他小腹高隆,人却苍白虚弱得宛若扶柳。
周王轻轻走近,脱下身上的紫貂裘给他盖在膝上,搬了椅子坐在他身边。
卢之仪仍然呆呆地望着窗外,看雪花逸落,神思恍惚,对身边的事全然不觉。
“之仪…”周王握起卢之仪冰凉的手,心疼地放在嘴边呵气揉搓。
“是不是炭火烧得不够旺,手怎么冷成这样?”周王说着伸出手去,抚摸卢之仪同样冰凉的脸颊。
“之仪,孩子就快生了,我们说说话好不好?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卢之仪仍然毫无反应,目光涣散,不知思飘何处…
周王的心一抽,站起身来,把卢之仪揽入怀里。
那人儿很乖,也不挣扎,被搂住后,柔顺地靠在男人怀中,只是脸上那抹神色依旧茫然。
“之仪,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起来?”
周王说着,把卢之仪搂得更紧了,仿佛一放开,那人就会从眼前消失。
“之仪,你就这么恨我?这么恨肚里的孩子吗?!”
周王颤抖着抬起卢之仪的脸庞,印下深深一吻。
这是他的之仪,曾如朝花初开般的之仪,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明明如此深爱他,却又伤他至此?
周王挽住卢之仪的脖颈,狠狠地吻他。
唇齿纠缠间,是如醉的迷恋,亦是绝望的迷恋。
忽然,周王感觉到怀中的人一抖。
“之仪!”
只见卢之仪双眉紧锁,额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表情十分痛苦。
“之仪!你怎么了?!”
周王的心绞成一团,紧张地抱住卢之仪的身子。
卢之仪轻颤着抚着高隆的下腹,想要说什么,可开了口,终是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