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镜尘看了御风一眼,喉结滚了滚,目光看向了远处天际的烟花。
&esp;&esp;看不出任何绚烂,只能看到烟花绽放后弥漫而散的尘烟。
&esp;&esp;御风是他昨天半夜联系的。
&esp;&esp;御风也担心他,昨天也没怎么休息,送了许意就又来了宁山。
&esp;&esp;然后他和御风在隔壁的房间聊了很久。
&esp;&esp;说是不想知道自己和余烟的过去,后来还是忍不住从御风的嘴里知道了。
&esp;&esp;知道了过去因凌祈安的介入与她的渐行渐远,知道了自己对她一意孤行造成了她流产和挨家法的苦果。
&esp;&esp;以及也明白了,她的精神问题,或许也有这一切的影响。
&esp;&esp;后来他握住自己满是疤痕的手腕,不等御风说,他就问:“这些,也是我为了她做的?”
&esp;&esp;“我的身体这样糟糕,也是。”
&esp;&esp;御风点头:“都是。”
&esp;&esp;那个时候,依旧没能让他想起自己和余烟具体的点点滴滴来。
&esp;&esp;后来他和御风去到万佛寺。
&esp;&esp;看着大殿内那一座座的佛陀,对御风说,“你有听过那种故事吗?”
&esp;&esp;御风:“什么?”
&esp;&esp;“曾有一辆车,在深更半夜走一条夜路,突然从旁边山上跳出一只动物来,就卧在路中央,不让车过。”
&esp;&esp;“车主也不敢伤害动物,只能烦躁的等着。”
&esp;&esp;“到了凌晨动物才离开,车主要走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他走的那条路前面坍塌了,如果不是动物阻止,他必定丢失性命。”
&esp;&esp;御风听了出来,他是在暗喻自己和余烟。
&esp;&esp;“您的意思是,您就是车主,余烟是前方的路,缘分命运,阻止了您继续往前。”
&esp;&esp;凌镜尘勾起了笑意,“不然我现在怎么满心里只想远离她呢,我感受不到你所说的,不久前还对她掏心掏肺的情意。”
&esp;&esp;话到此,他双手合十举到眉心,冲万佛寺内最大的三座佛像拘礼。
&esp;&esp;那是横三世佛,东方净琉璃世界药师佛,中央婆娑世界释迦牟尼佛,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
&esp;&esp;那时刚过凌晨六点。
&esp;&esp;在香火弥漫的沉肃大殿内,他寂静的佛礼显得格外深沉且厚重。
&esp;&esp;御风与他相识许久,懂得他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是在敬畏天意对他命运做出的选择。
&esp;&esp;毕竟,或许他本人也不是那么愿意忘记余烟,但现在就是忘记了。
&esp;&esp;既然忘记了,他的心情也没过去那么痛苦,那么,随缘也可。
&esp;&esp;人生苦短,谁又愿意一直活在苦中?
&esp;&esp;……
&esp;&esp;半空的礼炮声又拉回了凌镜尘的思绪。
&esp;&esp;或许今日有什么人家有喜。
&esp;&esp;可他不懂为什么这烟花要在白天放。
&esp;&esp;烟火放错了时间,看不见其中美丽。
&esp;&esp;人的相遇错了时间,也终究是孽缘。
&esp;&esp;孽缘,伤己伤彼。
&esp;&esp;如此,他对余烟说,“对的,接触你不好过。”
&esp;&esp;“世界人那么多,你还会遇到更好的,不必执着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