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注意到言荣的腰间横放着一只大手,温情,一瞬间打破。言荣身后,一人打着哈欠半卧着。
濮阳桀冷笑起来:&ldo;王爷哥哥,怎与他人共享床笫?&rdo;
&ldo;荣儿的意愿,我不介意。&rdo;晋王沉声道。
&ldo;我介意。&rdo;濮阳桀寒意骤起。
中间的言荣不安地动了动。二人不自觉地噤声,互相对望一眼,难得达成共识。
&ldo;东西呢?&rdo;谢殷虓压低声音道
&ldo;埋在西郊望江亭底下了。&rdo;濮阳桀道。
&ldo;为何?!&rdo;谢殷虓十分失望,他料想不到濮阳桀竟如此大意,将如此机密的东西藏到那里。
&ldo;二十个精绝武士围剿,我能脱身已属不易。你那东西,犯不上我搭上一条命。&rdo;濮阳桀无所谓道。
空气凝滞,谢殷虓半响幽幽开口:&ldo;我明日便派人去望江亭,若不在那,我扒了你的皮。&rdo;冰冷的视线告诉他这并不是玩笑。
睡梦中,言荣翻了个身,胳膊一甩正砸到谢妄虓的腰。他面无表情地将言荣的胳膊重新安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无论多么阴郁,他总是会对言荣甚至仔细。甚至即使是他自己,也未察觉到这一点。
翌日。谢妄虓怒气冲冲,来到言荣的房中。此时言荣正在为濮阳桀换清理伤口。
晋王见到言荣如此细心照料一个人,妒忌翻涌,更是怒上加怒:&ldo;濮阳桀。本王对你再而三的容忍,你胆敢欺瞒我!&rdo;
言荣听他的怒吼不似平常。一个激灵,将药罐打翻在地。
&ldo;王爷这是……&rdo;言荣赶忙起身上前,顾不上收拾地上的药罐碎片。
&ldo;你站着别动!&rdo;晋王瞪了一眼,将言荣吓回原地,幸好没有踩上地上的碎片残渣。
&ldo;濮阳桀,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吗?&rdo;
&ldo;王爷不是,我亦不是。&rdo;濮阳桀躺在帷帐里,浅笑道。
言荣两面为难,平日里他遇见的客人们也有大打出手的时候,但他一般只在旁观望,偶尔也会远离是非之地,旋即招来大炳小虎将人&lso;请&rso;出去。可这二位……都是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主,要是闹起来,大炳小虎可是拦不住的。
言荣急得头皮发麻。
晋王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书册摔到地上,上面阴湿了一大片血迹。
王爷阴恻恻地道:&ldo;为何只有一半?&rdo;
&ldo;另一半……还在刺伤我的精绝武士手里。他抢回去了。&rdo;
王爷嘲笑:&ldo;这就是圣火教教主的武艺?呵……本王真是高看你了。&rdo;
被人羞辱,濮阳桀一跃而起,身法迅速得夺过王爷腰间的佩剑,差一点便抵在晋王的下颌,无奈身上伤势太重,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言荣跳过脚边的药罐碎片,上前扶住身形不稳的濮阳桀,他判定眼前的情形,生杀大权是由王爷所掌控的,便扑腾一下跪在王爷面前,道:&ldo;王爷,濮阳公子跟随您多年,他是何等人物您自有明断,能将他伤至此的人,定绝非善类……无论王爷想做什么,想必您的敌人的实力必然不可小觑,奴家眼界浅薄,世上只有二位的安危才是奴家心头上的最最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