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娘一下腿软,跪在地上,而钱明毫无心情管他娘,喉咙里压抑不住恐惧的呻吟。
怎么会这么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那他,恶祟……
他极其惊恐,面色扭曲,掺杂世界观破碎的茫然,眼前一道白一道黑,只剩黑白两色,冷冰冰的风往他脖子灌,就好像有人在他脖子后吹气似的,他耳边传来细细的呜咽声,那声音不断叫他,叫他——
“爸,爸爸。”
“啊!!”
山顶传来一声惨叫,山林众兽目光中,男人跌跌撞撞冲下山,双手在空气中疯狂摇晃。
“你别过来!滚开!我是你爹,你给我滚……”
徒留他娘跌坐在观中冷地,嘴里喃喃道:“怎么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原来竟是他儿子不对,她还巴巴上山求救,她儿子怎么变成这种人?
“呜呜呜!”钱明娘捂着脸哭起来,求救般问女人,“我儿子还能救吗?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我就这一个孩子啊求求您救救他吧!”
“莫慌。”杜悠然甩甩衣袖,弯腰拎起这两天的伙食,雪白的指节勾着红色的袋子,她的心情好像突然好起来,在钱明娘希冀的目光中低低笑着,“无药可救,不必再救。”
不过……
悲怆的哭声中,杜悠然眼里露出一抹疑惑。
只是,恶祟难成,两个月胎儿没有灵识,怎么就成恶祟了?
山下这么恐怖?
想看看。
看着女人抹泪追着钱明离开的背影,杜悠然拎着东西转身。
但是!
吃饭要紧。
望城,某小区别墅。
手机铃声打断屋里宁静,骨相秀美的手接起电话,主人声音沉稳温和。
“丽丽,最近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电话那端的人久久无声,半晌后带着哭腔的女生低声道:“对不起……温姐,钱明那垃圾跑回老家了,我打算报警,把他偷的你的东西拿回来!”
“这样呀。”女人轻轻叹气,“东西无所谓,你的身体要紧。”
电话那头的女生一抹脸,语气坚定:“那怎么可以!那可是温姐你奶奶留给你唯一的念想!姐你嘴上说让我保管,其实就是你觉得它养身,让我带着,谁想到那垃圾竟然还敢回来偷东西!”
“姐你放心,我已经定了明天的飞机,那垃圾住在h省连山市灵首村,我带警察直接找上门!一定把东西好好带回来!”
“连山市?”沙发上的女人将碎发撩到耳后,眼中露出一抹诧异,温声道,“我最近接了个综艺,录制地点就是连山市,你不要着急,我们一起过去。”
电话那端的人顿时嚎啕大哭,痛斥渣男的同时立下保证,一定把东西找回来,还要摘下渣男脑袋,代替温辞下部戏开机仪式上的猪头祭天。
“……”
难为老天爷啦。
温辞轻笑,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自己颈下,空荡荡的。她平静的眼中藏着一丝黯然,声音却依旧温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