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骐瞧着他应该不会再乱砸东西了,便提起勇气开口道:“小贼?二郎说的是近日在连府三番两次作案的那个小贼?”
“不是他还有谁!”楚燿十分肯定道:“他一定是见我银镯珍贵非常,所以才忍不住下手将它盗去!”
“老子的东西他都敢偷?活腻了!”
“他娘的!要是让我逮到他,我非打断他的双手不可!!”
肖骐一向听不来他这一套暴力威胁,便弱声道:“二郎,说不定不是他呢?就算是他,让他交出镯子就算了吧,打断手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楚燿一回身,死死将他盯住,道:“我残忍?那好,看在你如此心善的份上,那我就不打断他的手了。”
肖骐正想夸赞他仁心宅厚,谁料又听见他道:“不打断他的手,那就打断你的手!”
肖骐吓得脚下一软,面色煞白,立即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求饶。
连凤逑刚来到别院门口,就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嚎。他在原地愣了片响,才发现这鬼哭狼嚎的嘶叫是肖骐发出的,他暗暗心道:“这肖骐叫那么惨作甚么?难不成被人劫色了?”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滑稽,便抬步走进院中,走了不到几步,又听见另一人的怒骂声响起。
“你放不放手?”
“放不放?”
“我数到三,你不放手我就真的把你手给砍了!”
连凤逑一听到砍手,心下一惊,暗道:“我的个亲娘啊!思遥这是吃火药了不成?竟然想砍了肖骐的手!!?”
他只怕慢了一步便阻止不了这个残忍的事情发生。于是脚下生风,咻地一下冲到了房门外,人还未进门,求情的声音便先脱口而出了:“手下留情啊!纵使肖骐有千错万错,也不能砍了他的双手啊!”
话音刚落,屋里两人齐齐向他望来。
连凤逑见满地狼藉,不顾他们二人的诧异,跨门进来指着楚燿再道:“思遥!肖骐好歹也跟了你好几年了,你不念他旧情,也该念他肖管家肖大娘这些年在楚府的付出啊!你要是真把肖骐的手砍了,你让他们两位长辈今后该如何活啊!思遥!你要三思啊!”他苦口婆心一番劝诫,只望他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楚燿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一手将还在蒙圈的肖骐推开,折了张还没有彻底散架的靠椅坐上,翘起二郎腿,啐了一声道:“还千错万错?说起来,这一切,就是你的错!”
连凤逑不解了,怎么说的好好的?又把话扯到他头上来了?他的错?他做错啥了?他这不才刚来吗,怎么就是他的错了?他心头甚感冤屈,不耐道:“什么他的错我的错?我又怎么你了?”
楚燿直勾勾看了他一会,突然发起了难,一脚又将那张歪倒的案桌踢了两个翻转,“连伯父说的对,若不是你整日顾着玩乐,怎么会让那小贼有机会在连府上下肆无忌惮!?你连一个小贼都抓不到,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这下连凤逑彻底发蒙了,心道:“昨日都不见他这样‘义正言辞’,怎么一夜之后,却变成这副‘正义凛然’的嘴脸了?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扭头看向肖骐,朝他使了个眼色。
肖骐可能还身陷要被砍手的恐惧中,任连凤逑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连凤逑止不住假意轻咳一声将他拉回思绪,他估计一天都要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吧。
幸好肖骐在看人眼色方面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只是虚虚瞧他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楚燿,才道:“二郎他,他的银镯不见了。”
连凤逑真是绞尽脑汁都没想到竟是因为他的银镯不见了?!这下可摊上大事了!
楚燿一听到银镯二字,怒火便又涌了上来:“连凤逑!就是因为你疏于看管,我的镯子才会被偷的!”
连凤逑再也不复方才的气焰,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火头上的楚燿,弱弱道:“不一定是被偷了吧…兴许,是不小心弄丢了呢?”
楚燿冷眼一瞪,阴森森道:“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丢然后赖你头上是吗?!”
连凤逑忙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他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却是叫苦连天:“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大伯的断尾不见了赖我?现在他的镯子不见了也赖我?我究竟是走了什么霉运?断尾找不回的话,大伯顶多受受皮肉之苦,可要是他的镯子找不回来的话,也不知他到时候会发什么疯…如果没有记错,这镯子还是他娘亲送他的,他不知多宝贝,日日都不离身的…”
连凤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这个后果,他整了整头绪,又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你在走路途中那镯子一不小心就滑落了?这真的是有可能的啊,要不我们现在院里找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