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得快,挣得也快。
杜朦兔做完今天的代打单子,帮单主把段位刷到大师,就拿钱还号走人了。
网吧里的空气暖洋洋的,一走出来,就显得分外寒冷。
她打了个喷嚏,把衣服裹紧,数着到手的钞票。
打了一天,收到的费用不是小数目。
单主时不时过来监督,验收了成果,就现场把钱结清了。
“高端的代打当然要匹配高端的价钱。”
杜朦兔将那三千块钱分出一半存进银行。
另一半,她交给房东了。
虽然有对舍友嘴硬说自己不缺钱,但前几天手头确实不太宽裕,买了游戏仓更是雪上加霜。
杜朦兔和好心的房东谈过,先付定金,住进来再说。
一个月房租五百,半年就是三千。
定金付了三分之二的总价。
现在拿到手的这笔钱足以连本带息地把欠的部分还上了。
房东可能没想到她还得这么快,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她,“你去借贷款了?”
“没有。”兔耳少女很是乖巧地将双手搭在腹前,“其实,我是游戏大神。”
年长的房东就住在她隔壁,正倚门而立,闻言困惑不解,揉了把耳朵,一副没听清楚的样子,“你说你是什么?”
“咳咳。”要给老一辈人解释这个也太费力了,杜朦兔清了清嗓子,“您放心,这是我打工赚来的。”
房东盯着她,委婉地提醒道,“别给家里增加负担。”
这就是还在怀疑她借贷的意思了。
毕竟,房东最是清楚不过,她几乎不怎么出门,出门也都是去网吧,因为回来的时候,身上一股网吧的烟味儿。
“呃。”少女抓了两下头发,“好吧,其实这笔钱是我妈妈打来的。”
“这就不奇怪了。”房东这才松了口气,摇头叹息,“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两手一伸就向妈妈要钱。”
总算把苦口婆心的房东应付过去,杜朦兔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松软的家居拖鞋。
一回来,顾不得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她就躺进游戏仓了。
游戏里的画面还定格在局势波诡云谲的宴会上。
祭司听到她狗腿子的言论,脸笑得跟盛开的菊花一样:
“好孩子,好孩子,我就喜欢你这样有礼貌的孩子啊。现在会尊敬长者的小辈已经很少了!一代不如一代,真可悲啊,唉。”
杜朦兔回想着自己下线前说过什么,尴尬得摸了摸晃动的耳朵。
当时为了拍马屁,她也是有点过于不要脸了,什么“我的成就都是托了您的教导”,“有您一口饭吃,才有我的一口饭吃”,听起来就有够无耻的。
她是新人玩家,一进来就在祭坛里,祭司想教导她也没处去啊。
不过这位抱着权力不放的老人倒是很吃这套,满脸都是笑出来的褶子,紧张的气氛也在他的频频点头下缓和了。
缓和了就好。
死局应该是解除了。
杜朦兔左手握拳,置于胸前,“我愿倾听您的吩咐,为族人竭尽全力。”
老祭司也不客气,甚至不等庆功宴结束,上来就狮子大开口,“好好好!孩子啊,我这里有个难题,就应该由你来解决啊!”
就算杜朦兔有着严格的表情管理,也有一瞬间差点没能绷住,“……您说。”
祭司沉下脸,却不是在针对她,那双满含憎恶的眼睛望向远处的天际,“你知道,现在的格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