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滑落一滴泪,抽出匕首,走向下一个。
原亭:“教官——”
刀尖抵在了他的心口,原亭红着眼抬头:“时灯,那是教官,我……”
少年脸色忽的难看起来,手里匕首冷不丁摔落在地,他痛苦地捂住心脏,狼狈倒在地面,嘴里溢出细碎的喘息。
渊蹙眉,一脚踩在时灯身上,“怎么这么不经用,原以为你能撑到杀了他们所有人。”
时灯宛如濒死的鱼,努力喘气,控制不住伸手抓向渊。
岑乐:“你对他做了什么?!”
渊:“应该是他自己做了什么才是,他吸收了那么多的污染之气锁在自己的心脏。当我复出,那些污染之气,就会裹挟着他心脏里的血,涌向我的身体。”
“从他吸收污染之气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今天的死亡。”
这和直接把他囚禁在身体里的那次还不一样。
心脏里的……血?
岑乐微愣,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
原亭挣扎的最厉害,炽热的黑雷刚一露出点苗头,就被黑雾死死压回去。
他眼眶发红:“时灯,时灯,时灯……”
快醒醒啊。
离开这里……
渊蹲下来,掌心贴在时灯的心口处,肆无忌惮的掠夺他心脏里的血。
少年的气息越来越弱。
渊似乎上瘾,一根手指刺破了少年的胸膛:“我还没吃过人的心脏,时灯,你的心脏看起来很美味。”
“你敢!”支泽哑声道,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突破,喝道:“大预言术!”
无数丝线翻飞,莹润的白蝶一样,疯狂涌向渊的身体,这丝线一旦触碰到身体,就会变成鲜艳的红。
支泽耳鼻口都开始往外溢血,索命修罗一般,一字一顿道:“我预言,你他日必死无葬身之地——”
预言术修炼至最高境界,有一定的几率变成言灵术。
渊皱眉,站起来,下意识想撤开一步。
时灯将死,成不了大气候。虽然他并不相信什么大预言术,不过小心点总是好的。
可还没等他躲开,他脚踝便被一只苍白细瘦、沾满鲜血的手握住。
渊愣住,他身体里翻涌的污染之气莫名微滞。
一道低弱到极点的声音在他脚边响起:“……逆转。”
趴在地上的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有些失焦的视线聚在岑乐三人身上,一蓝一红的异瞳眨了下,冷汗滑入眼中,有些刺痛。
时灯眼前明明暗暗,舍不得眨眼了。
他装了这么许久,终于等到渊把他纳入心口的污染之气吸收光,差一点……他心脏的血就被吸干了。
还好。
少年眼底的光是前所未有的黯淡,呈现出死亡前的灰,身体也在不自然的抽搐着。
他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
再见了,他的朋友们。
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