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姿很想说周琅不会武功这也没办法,但又觉得这话说过一遍了,真是郁闷。周琅握住姿姿的手,深情状不肯放开,“跟乱党交手,是不是很危险?”
“没事,习惯了……”姿姿微汗,已经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扎在背上,她努力的让自己忽视,此时周琅拿了一个东西就往自己手腕上套,她微愣,看着那个像是暗器机关的构造,不禁想起了周琅被阎裳逼落江中那时发出的暗器……
“这个你带着,应急的时候会有用。”
“那你——”
“我在这儿呆着无所事事会有什么危险……混吃等死还帮不上忙……”无比哀怨啊哀怨……丝丝在一旁插道:“其实周琅跟着去也没关系啊,反正又不是都要冲锋陷阵的。”话一说周琅顿时两眼发光,灼灼的盯着姿姿。
姿姿微汗,面对他期待的目光着实说不出拒绝的话,嗯嗯哎哎两声算是应了。周琅顿时一脸哈皮,却在这时就见清若噗通一跪,道:“请公子也将奴婢带上!奴婢定然不会拖累公子,只求与公子共进退!”
清若一直忍着不敢造次,因为此去的人中并无不通武功之人,那些事她不懂,她也不敢去当累赘,可是既然周琅都能去,她又为何不能留在这里?
姿姿对阎裳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因为周琅,才给了清若提出要求的机会。但阎裳其实并不在意,他岂会在意清若的死活。
他只是不满,清若这个宫女,当得未免有些任性妄为了。去与不去他自会决定,她哪有开口要求的资格?阎裳不语,清若便一直跪着,不曾抬头。
“言助的信使来了!”
夏无极的出现结束了这里尴尬的场面,一个化装成樵夫的兵士来到他们面前,他认得夏无极与姿姿,见了他们道:“计划有变,助军说马上停止出兵!”
“怎么回事!?”夏无极第一个急了,眼见大权已被人夺下,新帝若要登基不杀了小天才怪,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停止!?
“朝中那个握着大权的人来了,他带来的兵力太强,我们硬碰没有胜算,助军要我们等机会——现在叛军和这个人已呈敌对之势,景芳定然不甘心让别人做了这个皇帝,那人一来,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他,我们要等这个机会——”
“要是等到机会之前小天就已经被杀了呢!?他能等我不能等!告诉言助我们原计划出兵!他若是害怕大可以不参加!”
夏无极的反应使者毫不意外,显然已经被知会过,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来,“助军说他最近得到这个,让我交给你。”
夏无极没好气的接过来,一打开却愣住。那是一张药方,但上面的字迹却是东篱的。不等他看完笑无情就将药方抽了过去,淡淡一眼便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吩咐待命,随时准备再出发。”
“师兄!!”
笑无情将药方塞回给他,“你信不过东篱吗?他说能保住小皇帝,你急什么?”
夏无极恨恨收声,又不能说自己信不过东篱。只得将火气都转到来使身上,“言助都在做些什么?人都来了才得到消息吗!?”
姿姿听着那句话默然不语,那位掌权者的确有可能有意不通知任何人突然前来。但他既然带了兵,又怎么可能到了家门口才被发觉?军营早该有所戒备才对。而且她相信言助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言助是有意拖延消息的吗?为了什么?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夏无极的目的只是救小皇帝和东篱,倘若被他们救到了人,他们立刻就可以离开。但言助拖到掌权者到来,那么他们为了救小皇帝,就不得不对付掌权者。
他的目标,也是皇权?
行程暂时被耽搁下,直到此时姿姿才注意到清若依然跪着,阎裳根本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
她告诫自己不要再管,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不要再卷进有关阎裳的事。
清若从没有这般恨,恨自己为何会离开白云庵,为何会遇见阎裳。
在庵里那些平和的日子竟变得这般遥远,她却回不去,也再不甘心回去了。她现在只觉得无力,无论做什么事情,阎裳的目光似乎都不会放在她的身上。这种无能为力这种即使全心付出也得不到回报,会逼得人发疯。
她要赌一次,哪怕真的要搭上性命。
在山寨里几日,她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事情。紧握着手里的瓷瓶,然而自己全无惧意,将瓶中的粉末倒入阎裳的酒中。
阎裳本是极其自律,大事当头,根本不会沾酒。
但这两日,他却为姿姿的事不似往日镇定。饭菜端入阎裳房中,她每一次试图像在宫中时那般留下来伺候,都被阎裳挥退。心知阎裳不愿被人看见自己此时模样,她心头一阵一阵的抽痛。
阎裳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只觉辛辣,却未发现异常。他始终喝不惯这劣质的酒。但只一口饭菜他便发觉出异样,一把扫落饭菜,房里乒呤乓啷的声音让清若咬牙走进。
她其实应该等的再久一点,待药效发作再进来。可是,如果阎裳没有吃下就已经发觉……他想必会想杀了她。如此,她不想逃。情愿被他杀也不想逃。
阎裳双目微红,怒视着清若,“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其实心中何曾不明白,现在这种异样意味着什么,只是不肯相信——清若静静幽幽站在那里面无惧色,这个一直纤弱无害的女子,竟敢给他下春。药!?
身为达官贵族他并不陌生这些,但那些官宦间流传的药物,却不似山野之地粗糙的劣药,一入腹中便来势汹汹。他催功压下,斥道:“滚!”
清若未动,幽幽道:“卖予我药的人道此药霸道,即使有武功也难压下,我不能走。”
“你居然还敢说——滚出去,否则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