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微微黑线。
姿姿满意的笑一个,腆着肚子载载晃晃的出了包间。
刚走到茅厕门口,从天而降的黑影就将她笼罩在阴影中,姿姿小吓了一跳,抬头看着眼前的狗熊,拍着胸口道:“作死啊!吃这么饱被吓会消化不良的!”
十五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姿姿的态度太自然,让他也忘了恭敬,“属下来接应您。”
“接应我也等我出来再接应啊!”
“啊?”十五还有些愣,姿姿一把把他扒开一边儿让出茅厕的门,“等着!”
十五顿时满面通红,大气不敢出退到一边,脊背僵硬的乖乖等着。
姿姿从里面出来,看一眼酒楼里包间的方向,对十五道,“走。”
十五犹豫了一下实在没有什么代步,便再次扛起姿姿,拔腿就狂奔。夜叉在酒楼包间的窗户向下看着,追与不追之间他无法迈步。这是最后一次,他就让姿姿赌一把。若赌输了,姿姿也该死心。
即使,他明知道结局。
细长的鞭子沾过水,在水桶中洇开浓浓的红色,随即带着水珠甩到半空,带着清晰的声音落在皮肉上,留下一道血痕。
夜叉被吊在架子上,背后的鞭痕纵横交错,行刑手依然毫不懈怠,每一鞭都全力而下。阎裳缓缓走来,下人搬了靠椅,他自坐下,像迟到了一场可有可无的台戏。
静静看了半晌,他才开口,“夜叉,想清楚了吗?”
夜叉一直咬牙忍着,此时不得不应道:“属下无能。”
“无能?你若无能,我留你做什么?”阎裳的声音依然不徐不缓,却似乎有无形的压力,“罗刹的行踪,你当真不肯透漏?”
“属下无能,真的不知她去了何处。”
“哦?你不知,还是故意不知?”阎裳弹弹衣袖,“是你放她走的吧?”
“属下不敢……是十五叛变,趁属下缉拿乱党,劫走了罗刹……”
阎裳冷笑一声,“再打。”
鞭子再一次下落,可是阎裳周身的气场,却较方才收敛了些许。虽然他不信,但却是愿意这样相信的吧。
无论是谁劫走了姿姿他都会让他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只愿姿姿不是自己离开。
人一旦心有所愿,总会把事情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想。睿智如阎裳,却也没能压下内心的期望。
“停了吧。”他起身走到夜叉跟前,“夜叉,姿姿是怎么走的我现在不管,两日内找到她,只要发现行踪立刻回报,我亲自去。”挥手,绳断,夜叉失去支撑跌在地上,他看着阎裳冷冷离去,他很清楚倘若他说了姿姿的打算,只循着京城内外百里各个庵堂去找,不出今日便能找到她。若他不说,即使两日内无法寻到,阎裳也迟早要找到她。
这赌局注定要输,他只愿姿姿此番,能够真正死心。
白云庵中,老尼双手合十,再一次询问:“施主当真想好了么?”
“是,请您利索点!”姿姿跪在佛前,老尼走近,拔下她的发钗,漆黑的头发披落开来。姿姿低头,瞧见一缕青丝飘飘落地。
“清心!清心!清心去把院子扫了!清心!”
姿姿被吵得烦了,扔下手上的抹布从庵堂里出来,真是人间处处有黑暗,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的地方就有争斗,连佛祖脚下也难逃清静。
这里的老尼静慈师父倒是很和善的,可是眼前这位清惠大师姐就……真是有了新人就忙不迭的作威作福。
只是姿姿哪里肯乖乖让她欺负,“清若不是扫过了吗?”
“你早上吃饭了中午吃不吃?让你扫就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