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太阳雨,折射着阳光像一颗颗钻石打在窗户上。
严天垚午睡时没拉窗帘,被淅沥的雨声吵醒了,他张开眼看见墙壁上映着窗外在雨中摇曳的树枝,抬手擦了擦额头,出了一身绵密的汗。
自从在医院里被折腾得很惨后,他的体力仿佛一落千丈,上了几天班又乏了,不得不借着和张少亦的关系又请假了。
他做梦了,梦见了小时候的严冰。
梦里,严冰垫着凳子在灶台上做饭,身体虽小,但炒菜的样子十分娴熟。
一个无喜无忧的梦,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也不带任何故事性,梦像一张幻灯片,永远定格在严冰做饭的背影上。
严天垚起身叹气,一张幻灯片勾起了他很多回忆,再放眼望着冷清的卧室,严冰很久没回家了。
有时他会想,也许正是他的不负责、不作为,只知道贪图享乐,才亲手酝酿出了严冰这头怪物。
一声叹息后,他随便穿了件白T,下楼打开冰箱,以前冰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严冰负责采购,现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鸡蛋。
下了碗鸡蛋面,吃到一半,严天垚听见门口输入密码的声音,他迅速跑过去开门,果然,儿子回来了。
严冰老样子,黑衬衣黑西裤,手里只拿着一把车钥匙。
严天垚见到他,七分忧,三分喜,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那三分都荡然无存了。
严冰没有喊爸,只是平淡地说:“我回来拿些东西。”
严天垚疑惑:“不是出差回来了吗?难道还要去公司?”
“我打算搬出去住。”
本来,这对严天垚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他知道一切还没结束,严冰并没有告诉他新换的贞操锁的密码。
这意味着严冰还未放手。
严天垚坐回桌上继续吃饭:“怎么突然想搬出去了?”
“我有伴了。”严冰轻轻抛下这句就上楼了。
严天垚每个字都听得分外清晰,他挑起了面条挂在筷子上,半天没嗦进嘴里。
伴儿?男人?谁能忍受他这样的人?
严冰匆匆整理了些阁楼的东西,装进一个小纸箱,搬着下楼了。
严天垚堵在楼梯口,问:“搬去哪?”
“和你没关系。”
严天垚:“你等我。”说完他转身去了卧室,很快拿出了那块玉递给严冰,“还记得它吗?”
“记得。”这是严天垚在他十岁那年抢过去的,为此他还哭了很久。
“我帮你找到了,拿回去吧。”
严冰没说什么,把玉放进口袋。
严天垚环顾四周,冷冷清清,“要不把房子卖了吧,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心慌。”
严冰轻描淡写地说:“你可以让张少亦过来陪你。”
听见这句话,严天垚愕然失措,严冰笑中带着戾气:“我都知道了。”
严天垚低下头,难怪那天在医院他会发那么大火,终是纸包不住火,再怎么小心还是暴露了。
严冰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坏笑地捏了下他的屁股:“这里变了后,张老板没发表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