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为雪人插上最后一个耳朵,苏苏拍拍手回过头来,“很完整也很合理的分析,不过……当事人未必能像你一样想的这么通透。”
“什么意思?”嘟起嘴吧,香香看来不解。
“很简单,你这么想,太皇太后未必这样想,以她这样多疑的性格,即使皇上真的没有反她的心思,她的心里未必就不防范,如此一来,两人定会生出裂痕。”
“对啊!”拍拍手,香香一副恍悟的样子。“只是……无论事情怎样发展,皇帝都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躲起来不理事了。”将目光放到远处雪花覆盖的树上,苏苏的目光逐渐变得黯然而又深沉难测,“等着看吧,好戏在后头呢。”
太皇太后摄政的第二年年春,各地渐渐涌起民兵支持睿醇王的清君侧大业,当然,太皇太后也没有示弱,在皇帝公开表明睿醇王居心颇测、系属谋反的同时,她已经调出众多名将与京国剩下的六道兵符围剿叛军。
“情势看来好像有些不太乐观呢。”
春暖花开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心情舒畅。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苏苏双眸微阖道。
“看起来皇上和太皇太皇太后的关系远比大家想像的要和睦。”上前一步,萧远腾感叹道。
“呵呵。”睁开眼,苏苏轻笑,“真的是天意。”
“苏苏,你……”
“父亲。”萧远腾才开口苏苏便打断他,“墨南弋也许本就不适合做皇帝吧,京国交到他的手里迟早要灭,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您想做什么便做吧,苏苏会一直支持你们。”
“真的?”不确信的上前一步,萧远腾皱眉。
“是啊。”扬起一抹轻快的笑,苏苏抬起脸向萧远腾,“苏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后悔,因为这条路根本就不存在后悔两个字啊。”
“那很好。”弯了弯唇,萧远腾拍了拍苏苏的肩,“相信父亲,未来一定会好的。”
“嗯,父亲您有事就先去忙吧。”“好。”点点头,萧远腾含笑着远去。
看着萧远腾离去的背影,苏苏嘴角的笑容渐渐散去,终于,在萧远腾的背影消失之后,苏苏脸上所有柔和的笑都被一抹忧郁和哀伤取代。
内乱一直在继续,国民在清军侧的同时对国君的懦弱也生出深深的失望来,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场战争的性质发生了直接性的转变。越来越多的人明白,这场战争已经早已不是清君侧这么简单,而彼时,丰贤二年的夏天,京都里悄悄流传开了一个消息:当年先帝的死不是自然病死,而是被周氏政权控制,更重要的是,先帝在驾崩之前曾经拟过一道遗诏,遗诏里指定的皇位继承人不是当今的圣上,正是如今的睿醇王。
消息一传开,原本就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加令人窒息。很多人对这个消息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先皇不喜欢这位排行第六的皇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指定他为皇位继承人未免有些不大可能,可是说起先皇当初的病逝又的确蹊跷的很,不得不让人怀疑先皇真正的死因。
就在这种乱做一团的情况下,太皇太后下令凡是传谣者一律满门抄斩。战事一直相持不下,如若此刻再没有一剂重药推出,睿醇王一方无疑会落了下风。就在这样的时刻,一个最关键的东西展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这确实是先帝的遗墨啊。”
“是啊,老臣也可以确定,这份遗诏确出自先帝之笔。”
……
朝堂之下,众大臣因为忽然出现的遗诏而乱成一片。
“都给哀家停下。”殿上,太皇太后微带怒意的一叫让底下瞬间安静了下来,“你们是疯了还是怎么的,皇上怎么可能会下旨传位于那个狼子野心的逆子!舒敏太妃,你假造先皇遗旨,该当何罪!”太皇太后看来气势汹涌,丝毫没有怯弱。
“不。”立刻跪了下来,舒敏太妃抬起头一脸郑重道:“太皇太后怕是冤枉了臣妾,刚才各位大臣也说了,这圣旨的确出自先皇之手,当年先皇病重拟下旨意,唯有臣妾一人陪在身旁,原本在先皇驾崩之后臣妾应该拿出遗诏,可是当时太皇太后您掌握了所有的权力,直接推太子入皇位。”说到这,舒敏太妃顿了顿,在看到太皇太后的面色一滞后,微微一笑继续道:“所以,要怪恐怕还是要怪您。”
“你放肆!”听了舒敏太妃的话,太皇太后倏的一下从殿上站起,额间的青筋因为情绪过度激动而暴涨着。
“太皇太后熄怒,如今先皇的旨意在此,还是先顾圣旨要紧。”有大臣拿着圣旨出来道,堂下立刻响起众多催促声,“张大人,这圣旨上到底写着什么,您就代为宣读一下吧,也好让大家心里都明了。”
“是啊是啊,读一下嘛。”越来越多的声音传来,一直坐在殿上的皇帝额间隐约可见密密的冷汗。
“不能读!来人啊,给哀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