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伤着呢。
她的药还没喝完,这会儿怕不是凉了。
…………
常远想,他还是舍不得让她被其他人照顾。
还是去请罪吧。
希望殿下不要太生气才好。
【二】
卧房中,药碗空空荡荡的,被晏夕捧在手里。
她乖乖喝掉了药,坐在床上也不太好受。
是她唐突了。
还是冒犯了他。
突然想起,前世的她,正是因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一回来就往他怀里扑。
这种事发生了两三次后,常远就再也没让她近过身。
晏夕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是她得意忘形,以为哭对常远有用,便一直哭着撒娇。
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却发现,常远真正动怒的时候,她根本哭都哭不出来。
他生气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那根本不是撒娇的时候。
她不该这样的。
她不该以为常远的态度软化了,她就可以让常远接受她。
他根本不信她的感情,她如今年纪小,做事又没什么章法,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他凭什么相信她?
常远若是那样容易动摇的人,他们前世何以走到那般田地?
常远对她的爱,和对她的不信任,对他自己的不信任,根本就同样的坚定。
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得到她吧。
好在……这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她摸到了常远的底线,知道以后怎么做不会踩雷了。
还是要去道歉吧,道歉比较好。
想着,就想翻身下床。
此时房门正好打开,常远惊讶的目光对上了晏夕。
“常公公……”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常远忙走过去,抱起她放回床上:“沈院判说了,现在还能下床,不能走动。”
“那您回来是……”是忘带什么东西了?
还是反应过来准备打爆我狗头了?
……不管了,先道歉,道歉最重要!
狗头算什么!
“夕儿知错了——”
“奴才来请罪——”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了。
又一起笑开。
夕阳的光洒进屋里,染上一篇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