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常远醒来,发现日头已经高了。
他有些晃神,想起昨日宫宴后,殿下陪他回府……
当时有些醉意,却也隐约记得二人说过什么。
可是,身侧的被褥整齐,怀中空无一人。
难道……昨夜的一切,那些吻,那些约定,都是一场梦?
常远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而后,心中涌起道不尽的怅然。
连奢望都不敢的事情,怎还能梦见。
这时房门被推开。
常远转头看去,发现晏夕端着托盘进来,见他醒了,眉眼一弯:“常公公,您醒啦。”
常远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清晨初醒的声音有些低哑:“殿下?”
晏夕放下托盘,坐到床边。
“夕儿给您请安啦,”晏夕俯身凑向他,轻声道:“常公公,千岁千千岁。”
“殿下您这是……”
“离人家十六岁还有两年零三个月。”晏夕正色道,“在那之前,本宫要好好长大,可不能让您反悔了。”
常远愣了几秒,突然手臂一伸,将晏夕紧紧抱在怀里。
触感温软细腻,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小团子的气息。
不是梦……
他知道自己如此是失仪,可一见到她,心中的喜悦又不可遏制地蔓延上来。
晏夕不明所以,也只懵懂地伸出手搭在他腰间,“常公公?”
九千岁的失神也只有片刻。
“殿下,日安。”常远笑着,眸中尽是安心。
不论发生了什么,二人有何转变,小团子总能让他感到温暖。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常远在晏夕离京以后就再没经历过了。
万幸,她还是他的小团子。
万幸,她没有被他推得太远。
晏夕却没赖在常远怀里太久,只一小会儿就起身,温软地笑着:“水已经打好了,还有些热,您洗漱前多歇会儿吧,夕儿去准备您今日穿的衣服。”
说罢,也不黏着他,转身便往衣柜走去。
九千岁愣在那里,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打水?洗漱?穿衣?
殿下怎得一夜之间,突然换了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