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卿是这个意思。”她还先发制人。
衣襟被拉动,扯出一片玉色,她的手再次被抓住,因而也被拦住后面的动作。
目光在近处交织,面前的人神情认真,自行略去她的话,只说,“大理寺只有一处大牢,所有嫌犯,一经缉拿,都会送入牢内,取其嫌疑轻重,安排远近牢房。”
她听着这话,同时在心中回想大理寺的大牢地形布局。
最前面几处是暂时关押似乎与疑案有关但嫌疑很轻的人,当初林丛被关进大理寺,就是在这一带。
至于这次从灵妙观抓住的那两人,看情形,应该也是被关在这里。
她抬眸,翻他一眼,“怎么?现在说这些,是打算让我想法子去劫狱?”
一直还抓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秦淮舟跟着缓声否认,“劫狱倒是不必,只是想问一问苏都知,这两人对苏都知来说,当真如此重要?”
“你想说什么?”
人都已经盯了这么久,如果不重要,怎么会平白耗费精力?
她摸不准秦淮舟这话的意思,念头率先在心中转了转,猜着他一定是想借此换更大的好处,且是他一定能用到的——
比如,襄王自尽案真正的关键线索。
果然,听到秦淮舟说,“此番,大理寺略占先机,但在乌衣巷看来,有胜之不武之嫌,实为惭愧。况且看苏都知如此在意这两人,秦某猜测,苏都知所查之事,需要抓住时机,不可拖沓。”
“所以?”她问。
这么问就是猜对了,秦淮舟学着她从前的语气,“不如,打个赌?”
这话从秦淮舟嘴里说出来,倒真是让她惊讶,“秦卿什么时候也有打赌的兴致了?要赌什么?”
“赌,手令。”
听他这么干脆,她隐约嗅出有诈的意味,“条件?”
秦淮舟这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今日你没有亲自到大理寺去查看,说明哪怕襄王等人自尽在牢房,这里也没有令你真正感兴趣的线索。”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心中明晰起来,原以为灵妙观行动失败,是因他事先算无遗策,这才被他的人黄雀在后的截走,没想到竟只是因为她没去大理寺。
当然,话里是不会承认的,挑眉道,“哦?秦卿这么笃定?”
说话间,她空着的另一手正不紧不慢的落在他被扯开的衣襟下,然后顺着衣襟边缘,目标明显的向下……
“这次牢房内变故如此凑巧,秦某本也是疑惑的,但有先例,似乎可以解释一二。”
秦淮舟呼吸渐紧,看也没看的精准按住她作乱的手,接着说道,“当初,乌衣巷也曾于一夕之间,听得所有谋反犯官同时招供,这些犯官同样被分别关押,他们是如何同时得到的指使,襄王等人,想来也是如此。”
“这么说,大理卿已经查到了?”
“是,”秦淮舟点点头,意有所指,“既然如此,此案的重点,就不在究竟是何人指使上,而是,襄王为何会甘愿自尽。”
她调整了下坐姿,面前的人也忽然动了一下,干咳出一声。
她暂时没去理会他突然的异样,只神色了然的盯住他,“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条件?”
不等秦淮舟有所表示,她已经干脆的拒绝,“此案既是乌衣巷与大理寺共同查实,该告知的,乌衣巷自会告知,至于大理卿所想的条件,似乎并不在协查的范围内。”
然而秦淮舟却摇摇头,“苏都知误会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