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光未曾修炼过太阴道法,只能以玄金剑气催动玄素旗发出黑白玄素之气对敌,为了以防万一,他将青凝宝镜取出放在心口,当做护心镜来使用。只是他没有像那女修一般身披甲胄,这枚护心镜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那女修见赵含光取出一件法器防身,脸色却并未有半分变化,只是脸上的神色更显得倨傲了一分,枪尖一沉,右手捏了一个剑指,一道火焰符文在指尖凝聚后又飞快消散,这个动作,顿时让赵含光神色一凝。
但他却来不及多想,那女修手中长枪忽然平举,那赤红色的枪尖仿佛发出一声来自猛兽的怒吼,随即化作一道赤红色长龙,吞吐着赤红的火焰,朝着他奔雷一般电射而来。
赵含光深吸一口气,鼓荡全身法力,玄素旗的黑白二气在身前凝练,化作一道长余三丈的黑白二色螺旋,与那赤色长龙撞在了一起,瞬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激荡的真气法力化作狂风四散开去,四周的灵药的禁制在二人的法力碰撞之下激起道道涟漪,就连四周围拢的树枝都吹得簌簌作响。
女修虽然境界比赵含光略高一层,但是法力总量比赵含光却又略输一筹,再加上力气也没有赵含光这般强横,两人这次碰撞,一连交手十余回合,却是打了个平分秋色。
赵含光越看此女,就越觉得熟悉,然而他却敢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只是又过了几招,女修见自己忽然无法占到上风,又听得外面的交手声越来越响,心下一横,一连退出七八丈,还未落地,便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青色符纸,却正是在外间时曾经用过的一模一样。
刚才赵含光为了避免暴露,也不敢瞧得太仔细,深怕引得三人的感应,生出祸端。但此刻他却瞧得出来,这女子手中的符箓并非是普通的法术符箓,而是钟灵毓曾经与他说过的,玄剑门太玄妙道敕令真符!
“六阳丙灵真火符!”
赵含光思绪百转,终于记起了它的名字,只是他口中轻轻念叨的这一句,却是让对面的女修神色一顿,脸色勃然,仿佛在这一刻下了必杀的决心。
赵含光一时也不知这人为何突然间变得这般不顾生死,只得急急忙忙的向后急退,只是还未等他站立稳当,背后忽然一凉,想也不想便立刻施展幻影身法向身侧一闪,女修的赤色长枪顿时从正前方将那幻影穿过,将那从赵含光背后偷袭的身影刺了个对穿,钉在了十余丈外的树干上。
“师妹……”
那声音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随即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赵含光转头望去,却是刚才和女修一起前来的天阙堡持盾修士,全副盔甲的他此刻被长枪贯穿心口,随着生命气息的消逝,法力凝聚的盔甲也渐渐脱落,变回了之前的半身甲。
而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让那女修神情慌张,料想不到他这堪称夺命的一击,不仅让赵含光躲了过去,还杀掉了自己的同门,让她简直不能接受。
女修眼眶通红,伸手一招,那染着同门鲜血的长枪便回到了他的手上,赵含光见此,连忙挥手示意停止,同时出声问道:“阁下,可是玄剑传人?”
女修脸上的神色一愣,心头的满腔愤怒和羞愧,渐渐被压了下去,静了静气,这才试探着道:“阁下何人,既然知道我乃是天阙堡真传,又为何怀疑我是玄剑传人?”
玄剑门被灭门数十年,此时被人叫破身份,她虽然心头慌张,却也没有半点惧怕。
她毕竟是在天阙堡中从小长大,再加上她父亲的身份,即便有些只言片语传出,也无伤大雅。
适才被赵含光准确叫破符箓的名字,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冲动罢了。
“刚才你在进攻之前捏的那一道剑指,其实我也会。”
赵含光做了个苦笑的表情,右手捏起剑指,一道金色光芒从指尖闪动,在半空化作一道特殊符纹,立刻就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