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我真的不记得李先生了,他却用武力将我掳了来,我的家人一定很担心,我是一定要离开的。」
韩建国摇头,「你担心你的家人,难道就不体察李先生的心情吗?他被你完全遗忘,却又见不到你,他是那麽爱你,难道,你一点也不爱他吗?」
习清岸愕然,「他爱我?」
「他若不爱你,又怎麽会不顾一切的将你从许国豪身边救回,他若不爱你,又怎会夜夜守在你身边,为了怕你憎恶,又在你醒来之前离开?」
习清岸沈默了,以往的事他虽然不记得,但是这些天来,他每天醒来都会闻到淡淡的烟味,那是李云楼的味道。
「李先生实在是爱你到了极点阿。」
习清岸叹息,「但是,我非要回去不可,我并不爱李云楼,而且,今天是我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的日子,我不能伤害她。」
「习医生,请你回想起来,你也曾经是那麽爱李先生的阿¨¨。」
「我爱他?」习清岸愕然。
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建国,你太多话了。」
「帮主。」韩建国连忙站起身。
李云楼伟岸的身躯走进来,冷锐的眼神讥诮的看著习清岸。『习医生贵人多忘事,老早就不记得我们了,可别自作多情,叫人笑话咱们。』
他一出现,习清岸就露出了怒意,『你总算出现了,你将我关在这里,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云楼面无表情,示意他身後的医生上前诊治,『你什麽时候记起我,我什麽时候放你走。』
『你¨¨!』习清岸骤然坐起身,牵动了伤势,痛得蜷起了身子。
李云楼箭步上前扶稳了差点跌下床的病人,脸色甚至比他还要苍白,『医生,他受了伤吗?』
医生没有回答,他检查著病人,过了一会儿,他向韩妈多要了几只枕头,垫在床头,然後扶著习清岸靠坐在床头。
『目前没有发作的迹象,手术的伤口复原的很好,刚才病人可能有不适宜的剧烈运动,伤口有点裂伤,不过没有大碍。』他说。
『病人的手肘有些擦伤,小腿的筋脉些微拉伤,都无伤大雅,唯一要注意的是他的心脏,我看过他的病历,病人前後共动过三次手术,包括一个月前的手术,但都不算成功,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我建议不要让他的情绪过於激动。』
习清岸喘过了气,『你是¨¨?』
那医生微笑著,『习医生您好,好久不见了,我是李氏所聘请的首席医生杨轻日,攻的是循环科,不过,之前您在李府拜访的时候,有几次感冒是我看的。』
习清岸苦笑,『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跟我很熟,只是我不认识。』
杨医生微微一笑,『李先生,习医生的心脏功能可以说每况愈下,他常常会喘不过气来,不要让他平躺,即使是睡觉,也要让他以坐姿入睡,否则,他很容易会休克。』
李云楼脸色很难看,『连睡觉也不能躺下来,那不是很痛苦吗?』
习清岸失笑,『我自小便是坐姿入睡,已经习以为常,不劳你关心。』
『那麽为什麽我不知道?』
习清岸不自然的别过头,『也许我们并不熟吧。』
李云楼像挨了一拳,退了一步。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都退下去吧。』神情甚是疲惫。
等到众人都退了下去,他凝视著床上的男人,『我从不知道,你讲话也可以如此犀利,伤人於无形。』
『我无意伤人。』
习清岸硬下心肠,『我不明白你为何执意不放走我,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我已经打听过,令妹的手术亦很成功,并没有让你挟怨报复的可能。』
『不错,我说过,只要你记起了我,我自然会放你走。』他燃起了烟。
『李先生,你的霸道嚣张用错了对象,若你只是因为我忘记了你而绑架我,未免荒谬了些。』
李云楼苦涩的发现对方的眼中完全没有往日的万斛柔情,只散发出敌意的冷淡,怒意不禁由他胸口燃起。
习清岸竟然这样对他,选择以遗忘他来打击他,原本,自己愿意承受一切惩罚,花费任何代价来求得他的原谅,牺牲所有来讨取他的欢颜,但是清岸竟这样对他,乾乾脆脆的遗忘了他,他不会这麽容易的放过清岸!
他凑近清岸清丽出奇的脸庞,密密的审视他,语气阴沈的开口。『我会叫你记起我,到时候,我们再来算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