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洁的目光不敢正视尚年的妻子,躲躲闪闪的。
“您请坐吧!我去给您沏茶。”
尚年的妻子走进了厨房。
阿洁走到了大厅前。
灵位前,摆放着尚年的遗像。
大厅左边挂着一幅大的翠竹画。阳光照进来,将尚年的脸映得翠绿。她竟忘记了尚年死去的事实,麻木地走了过去。
她用手指抚摸着画中的人,手指都变得颤抖了。
她还清晰地记着尚年被砸在废墟下的情景。
“洁,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阿洁在前面,尚年跟在后面。
楼房突然倒塌,阿洁只觉得身后被推了一把。她回过头看时,楼房已经倒掉了,而尚年却被压在了下面。
阿洁坐在灵位前点上香,然后合掌瞑目,叩拜了一番。
女儿容凤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母亲。
“您请喝茶。”
“哦,谢谢。”
阿洁仓促地站起来,背着身擦了擦眼角的泪。
“这位是?”尚年的妻子指着容凤问。
“这是我的女儿,容凤。”
“听说你跟阿年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
“曾经在一所中学念过书……”
“那应该很熟悉了。”
“也不是很熟悉……”
阿洁斜视着尚年的灵位。
灵位两侧摆着两瓶花。插的是小花瓣的菊花,花瓣是淡黄色的。
“本来打算带花来的,出门太匆忙,一时给忘记了。”
“不必在意,你能来,阿年已经很高兴了。”
“花瓶中的是菊花吧?”阿洁抬起头问。
“恩。因为阿年生前喜欢菊花,所以才摆放的菊花。”
“哦!”
阿洁应了声,她的眼睛又湿润了。
尚年曾经多次对她说过自己喜欢菊花。当时他还说:“不知不觉我们就进入暮年了……”
阿洁想到尚年生前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容凤在母亲的身后扶住了母亲,因为她看到母亲几乎要哭出来。
“妈妈的身体最近有些虚弱……”容凤轻轻地说。
庭院里传来开门的声音,来者原来是尚雨。
父亲去世后,尚雨请了两天假。但即使他去上班,也是一样安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