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正经!”我给他一个白眼,吩咐海棠把琵琶拿出去。
海棠出去后,他开始说话,打叠出千百样温柔来。
“怎么了?是睡不着了?”
“是。”
“怨我?”
“没有,只是睡不着。”
“我走之前你不是睡得好好的?还不是怨我?嘴硬。”
“我……”
我本来想说不怨他,可话到嘴边只出来一个“我”字,余下的,就是眼泪了。
“宝贝!”。
他捧起我的脸,我闭上了眼睛。
“知道么?我哪里也没去!” 良久,他开口。
“嗯?”我睁开了眼睛。
“眼见着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样傻!”
我泪水满脸,他却笑开了。
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他定定地看着我,久久地看着。
“你说你哪里都没去,那在哪?”我抽着鼻子问。
“我……本来是想找婉婉的,一路都走到得月池了,忽然间不知怎得就走不动了,站在池边想起了当年在这里,有一个貌美惊人也胆大惊人的姑娘拿雪团掷中了我……”
“瞎编,骗我呢?”我且怒且笑。
“哈哈哈,笑了笑了。”他倒真大笑了起来,两手轻轻晃动着我的肩头。
躺下后,他仔细告诉我他真的没去临幸别的女人。
“我怕气了贵妃娘娘,就不给我生儿子了。”他笑道。
“哼。”我气得转过脸去,他却又在耳后呢喃。
“飘……我说你不信……我本来确实是要找余婉婉,可是道走了一半,你的脸就现在眼前了,怎么都抹不掉……我在得月池边站了片刻,眼前的你越来越清晰,而且……脸上仿佛是带着泪……站了会,我实在是站不住了,往回走没多远就听见了这里的琵琶声。”
……
他说完了,转过脸去。良久不闻动静,我转身睁眼,见他已阖上双目。
我看着,以为他就要睡着了……谁知,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相公!”
“娘子!”
“哧!”我笑了起来。
“哈哈!”他也笑了起来。
几日后,有人上奏说皇帝已久未选良家子备列后宫了,眼下国泰民安,海内赡富,四方来朝,陛下应多备女御以广皇嗣。
“你说怎么办?”他拿手里的折子在我面前晃动着,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白他一眼,继续翻看面前的书。
“那我就办了。”
“办?办什么?”我抬起头来,突然觉得胸口一紧。
“办什么?办那上书的人!”他“啪”一声合上奏折,起身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