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村里出来的,也不在意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本来打算跟邵漠做夫妻,现在愣是给掰成了兄妹,她心里苦得跟吞了黄连似的。
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嚎哭。
哭她那一条道走到黑的死脑筋,哭那三年白白的浪费青春,为他人做嫁衣裳。
也哭她没早点放开自己,给邵漠做下些手段,好怀上个孩子。
现在,邵漠对着她是一口一个义妹,她听了嚎得更响亮。
西苑的几株柳树上,惊起一对画眉鸟,扑扇着翅膀就飞走了。
空中飘落几片翎羽,簌簌而飞的黄叶,铺在地上,一层又一层。
云翠的嗓门嚎起来,满院子就更是悲凉凄楚了。
“云翠妹妹,你这是哭什么?难不成,做将军的妹妹,还委屈了你?”
虞维音穿着身鹅黄色锦裙,娉娉婷婷地来了。
她拈了石桌上的圣旨,一行行看去。
“质朴纯善、璞玉无暇,特赐邵姓……看,陛下对你多好,还要赏你许多翡翠珠宝,这样的大恩大德,就是我也求不来的。”
邵漠听出她语气中的揶揄和欢欣,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
“不好好待在正院,你怎么来了?”
虞维音俏生生地横他一眼,娇嗔道:“许你来劝云翠妹妹,就不许我来?”
那副小女儿的骄纵神态,是她在人前鲜少展露的。
这些时日,越愈发频繁被他尽收眼底。
邵漠觉得这样的虞维音,更让他爱得心喜。
那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潋滟的,似藏了成百上干个小勾子,全往他身上啮咬着。
他只觉脊背都酥麻了,幽沉的眸暗了暗,直勾勾盯着她娇软的红唇。
要不是云翠还在眼前,他忍不住就要在这里偷香窃玉了。
笑了笑,他收回目光,对云翠道:“义妹,你既然执意要留在京都,这座西苑,便给你充作院子。过几天,我要带兵去西南剿匪,你跟你嫂子好好待在府里等我回来。”
“去西南剿匪?”
虞维音脸上的笑意骤敛。
她后知后觉,这道旨意是怎么来的了。
这次西南必定乱了大套了,否则,皇帝怎么会轻而易举就答应了邵漠的条件?
认了云翠做义妹,自然是解决了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