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衣料直接撕破的声音传来。
还有人好不容易逃出房间刚跑到楼梯上,就直接被人踹翻压制在楼梯间,隔着楼梯的栏杆,和曹州四目相望。
曹州在下面的楼梯口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眼镜男全身赤裸地趴在楼梯间,镜片碎了一半,被身后的小狱长狠狠侵犯。
那破旧的楼梯被颠婆得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嘎吱嘎吱——
回荡在夜色里,混杂着楼上男人的痛苦嚎叫,与静谧的黑暗奏响绝望的长歌。
曹州永远也忘不了那眼镜男看向自己时,眼神的求救和哀鸣。
痛苦的呢喃和禽兽的满足欢乐仿佛构成了一片炼狱的可怖。
这是完完全全违背人性,或是根本没有人性可言。
人间的丑恶在此刻展露得淋漓尽致。
毫无希望,唯有绝望。
……
当曹州掐着那小狱长的脖子,抵在十七楼围栏边上时,他连眼底都是腥红可憎的。
他的恨意在除了在那家暴出轨的父亲身上外,他再也没有像此刻这么深、这么嫉恶如仇的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肮脏、龌龊、黑暗、将人命视为草芥;
将弱者视为胯下的发泄工具。
曹州最后,将那小狱长暴打了一顿后,果不其然地引起了监狱“上层”的注意和更加特别的招待。
他的下场,也慢慢地由吃不饱饭、干不完活、进不了牢房,慢慢地还加了另一条——
每每深夜熄灯之后,他都会被人专门找上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
还是那监狱大佬宁昱琛的亲自监督。
前前后后七八十号人,是曹州每晚都要应付的难题。
打到最后,栽倒在地的一定会是他。
而宁昱琛,则从来都没有亲自动过一次手。
他只是站在远远的,或是坐在高高的楼梯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被一群人踩踏得遍体鳞伤。
那数不清的拳头和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腹部和背部被人狠狠踢踹,手指被人用鞋尖碾磨,整个身体被人拖拽得血肉模糊地往地上爬行……
每每意识到模糊的尽头,曹州只要稍稍抬抬眼,就能见到宁昱琛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浅笑。
他从来都不让那些人“碰”自己,也不让那些人将自己打残,只是在皮肉上折磨着、找着乐子,来慰籍监狱生活的百无聊赖。
而今夜这次,大概是曹州印象里,宁昱琛折腾完毕,第一次近距离地走近和他说话。
那人蹲了下来,用手不轻不重地碾压着他身上刚留下来的伤口,对着气息奄奄、犹如死狗一样状态的他轻声念叨,“一年时间,最多一年。”
曹州听得恍恍惚惚,根本不懂宁昱琛什么意思。
是要再折磨他一年,才肯放过他?
还是再折磨他一年后,就直接给他个了断?
宁昱琛没有解释。
他只是站起身来,用脚尖将曹州的脸重重地踩回了泥坑里,又好像猜中了曹州在想些什么,居高临下地惋惜道,“曹州,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
“从来都不是我不放过你…”
“一直都是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
从来都是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