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顺利。
汀柊找到人的时候,子君长情正掩在一堆奴隶里面砌泥砖。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汀柊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起了当初大王派人送他进公主府时候的模样,那时郎君一身广袖青袍,玉带飘飞恍若乘风而去的神子。
如今粗布麻衣,立于断墙残瓦之下,风雨飘摇,凄苦无比,有物是人非之感。
“郎君,公主殿下想要见您。”
“嗯。”
即使失了之前囚在公主府时的一段记忆,但夫妻相处三年,他晓得自己这妻的聪颖。
这般快就寻到了自己。
子君长情心中莫名有几分激动期待。
江山和他。
她选谁?
子君长情被悄无声息地带到公主府内的地牢中。
他被带到其中一间牢房,房门上锁。
子君长情盘腿而坐等到夜深,看着这简陋的牢房,心慢慢凉透,亦不再期待那个答案。
同时,作为大庆的王上,他亦有了决断。
山河破碎,他们这样的人,怎还儿女情长?
夜深人静,戈曳皎皎才姗姗来迟,她手中提了个大食盒。
华丽的大红宫装摇曳在阴冷的地牢之中,仿佛突然出现的一抹勾魂媚色。
戈曳皎皎抿唇淡笑,面上是她为妻时候的温婉。
乍见欢喜。
让子君长情刚压下去的心绪如湖水生波,再难平息。
她进得牢房中来。
子君长情打量她,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心疼之色,他本以为这深情要演,却不知已是情难自禁。
“夫君。”
娇娇柔柔的一声夫君,子君长情伸手用力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俯身吻住她口中的香甜。
戈曳皎皎闭上眼睛任他施为,一滴清泪落下……
她想,她是疯了。
……
“如今我为南朝公主,南朝内部纷乱,这里边的事情繁多,王兄于我的婚事上有诸多挑剔,瞿郎……阿月怕是不能和你长相守了……”
美人刚承欢,在他怀中娇羞无限,只是一句瞿郎从她口中说出来。
子君长情由爱生恨,恨不得捏断她的脖子,就此和她同葬,再不能提及别的男人。
九行瞿……是他心里的脓疮,而她成了刺他脓疮的长针。
这三个字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她只对那个死去的“瞿郎”有真心!
夫妻三载,他依旧敌不过那个死人!
她还在他怀中娇滴滴喊着“瞿郎”……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