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像来了几位大人,四爷与他们在外面谈事情呢!”
“带我去找他!”
晚月抿嘴一笑,竟然神秘地说:“殿下,您想见他,等他谈完事情吧,这样去了,几位朝官都在,怕多有不便——”
“没关系,我只找他说一句话……”我不由她多说,抬脚往外走,晚月只好在后面跟上来。
说是在前面议事,实际上直穿到后面的花园来了,不可否认,四王府很大,布置得很讲究,乍一看之下轩昂大气,处处显出皇家威仪,细细看去,却又发现处处精雕细琢,池塘假山,屋宇回廊都有说不出的工巧和雅致。
在一片树木假山葱茏掩映的凉亭之间,正座上的是一身轻便长袍的四王,他左边是一个胡子花白目光矍铄的老头,右边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神态敦厚。四王表情很随意,斜斜靠在椅背上,看得出他与这两人的关系很亲密。
我与晚月已行至假山之后,正是我们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我们,我突然站住了,因为他们说到了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子。
“殿下真的认定那女子便是倪红霜?”这是那中年男人在说话,“这次南匪余党作乱,使毒疫伤了三个邑的百姓,她是匪首,怎么能出现在帝京?”
四王的声音清冷,“那便是障目之法,她在帝京必有同党。”
“殿下之意是她本是要伙同同党在帝京作乱?而在南邑故意放了一把火,吸引朝廷的注意力?”
四王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未置可否,而是问老头,“国师你看呢?”
那老头捋了捋胡子,缓缓地说:“即便如此,殿下还是当以解救南邑的百姓为重,向陛下请旨吧!”
“国师,你说这话我不太懂!”那中年男人急躁地说:“上次剿灭南匪让三王捡了个现成便宜,这次既然被殿下发现了乱党的阴谋,还不留在帝京抓他一个现行,立场大功,去那毒疫瘴气横行的南邑干什么?这不是出力不讨好吗?”
那老国师依然捋着胡子,写意地摇摇头,四王端起茶碗啜饮了一口,直了直身子,那老国师和中年男子立刻站起来,口中称道:“下官告退——”便从另一面下去了。
四王恢复了刚才惬意的姿势,但依然是冰峻的神态,“出来吧,有那么好偷听么?”
我吐了吐舌头,只好走出去,晚月跟在后面,头垂得很低,瑟瑟缩缩,可怜见的,我连忙对她说:“晚月,我突然想起来那些香露还在桌上,你快去收起来,别叫猫儿给打破了!”
“哎”晚月轻轻答应一声,跑掉了。
四王露出一抹笑意,那是看穿了别人心思后的嘲笑,还隐隐含着些许无奈,他站起来,微微躬身,将我让进凉亭,然后问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如此不懂规矩地来此地找我有何事?”
真是王爷,居高临下,趾高气扬,气死我了。
“我叫罗蝶,你看着叫吧。”我尽量装作面容很平静自然,跟他谈我的要求,生怕一说出来他会生生拒绝掉,“四王殿下既已知道我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位故人,那么可否今天就放我走呢?”
我直起目光,迎上他,我知道我跑不掉,只好这样谈判了。
他审视我半天,垂下眼睑,袍襟一抖,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我不能让你走!”
“为什么?”我感觉我都要爆发了——
“因为我要《百毒藏经》,你还没有为我取到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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