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看热闹的都愣住了。
啥玩意?全村最大的混混——方铜,他孝顺?他善良?他好说话?
柔柔弱弱的钱凤萍还放狠话了?
强势护夫?
古郎中摸了摸胡子,琢磨,这难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屋里,方铜眼眶都红了。
他没赘错人,这是头一次,有人站在他前面,不让人欺负他。
方铜没憋住,眼泪一下出来了。
方南枝有点呆,还伸手接了一下。
入手湿湿的,她爹哭了?这,她没见过啊。
“爹,你咋了,别怕,枝枝也保护你。”小丫头心疼的不得了。
真讨厌方家人,总是欺负她爹。
方银也一把搂住他肩膀:“弟弟,别怕,二哥不傻了,二哥也保护你。”
两大一小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门外,钱凤萍气定神闲:“大伯母,有我在,您别想从我家拿走一分一毫的东西。我劝您还是走吧,您好歹给铜子,二哥他们当了一回母亲,留点情分放过他们吧,也给自家留点体面。”
闻言,方老太太面色微白,这下真的老泪纵横了。
她朝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方老太太抹了把泪,没再说什么,爬起来,步履蹒跚的走了。
钱凤萍看着她的背影,却没多少同情。
同为母亲,她相信方老太太对铜子,二哥是有一点母爱的。
只是这份爱太少太狭隘,不断给他们造成伤害,那就应当放手了。
她心底叹了口气,关上大门,一转身,就被方铜抱了个满怀。
“媳妇!”方铜哭的鼻涕眼泪一起往下。
“你可真好,呜呜呜,我以身相许。”
方铜抽抽噎噎开始说胡话了。
灶房里,方南枝眼睛亮晶晶的,原来爹是这样……
下一秒,方银捂住她的眼睛,强行把人抱回屋子。
“枝枝,你还小,不能看,回去写课业吧。”
方南枝在空中蹬了蹬腿,但挣扎没用。
唉,二伯变聪明后,都没以前惯着她了。
方铜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一停才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他,堂堂七尺男儿刚刚是干啥了?他闺女是不是看见了?完了,他当爹还有当丈夫的威严……没了。
钱凤萍给他递上一块毛巾:“擦擦吧,今个风大。”
“嗯嗯,风太大,我都眯眼了。”方铜耳朵通红,下意识找补。
钱凤萍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绷着脸点点头。
方铜这才松了口气。
县衙,县太爷今日没升堂。
他们县,来了位贵夫人!县令夫人亲自招待还不够,他也得陪坐。
“万夫人,家中简陋,招待不周,实在是不好意思。”县令夫人穿了身天蓝色裙装,头戴金丝簪,显得气质不俗。
但与她右手边的夫人相比,那就差了好几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