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角,似一只审视猎物的狮子。
樊雪瑶不禁向后退却,正当她以为厉旭东要大发雷霆之时,没想到男人竟将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开来。
他转身坐在了床脚,不耐烦地扯了扯刚刚系好的领带,原本紧缚的白领变得松散不堪。他垂着头,从樊雪瑶的角度望去男人俨然一幅怅然若失的颓废模样,她的心不禁一紧。
你没事吧?樊雪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试探性地用手抚上了他宽厚的肩膀。
男人紧绷的身躯在她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他喉结滚动,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我有事。
他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有着说不尽地悲伤。
他直起身子,将樊雪瑶放在他背后的手慢慢转移到了他的心脏。
瑶瑶,我这里好痛。
男人的心脏隔着胸腔在她的掌心沉稳跳动,一瞬间她甚至听到了那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沉重地似六月的闷雷,猛烈又惆怅。
樊雪瑶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看着男人这幅模样有些不忍。
好了,我很爱你的旭东。她搂着男人的脖颈弯下腿,坐在了他的身上。
不够。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但樊雪瑶还是灵敏地捕捉到了。
樊雪瑶万起嘴角,贴近厉旭东的侧脸,在他的右颊印上了一吻。
这就是先前道上鼎鼎有名的银狼组老大?现今怎么沦落到卑微求爱了呀?她的手摸上他的头,开始玩弄起他蓬松的黑发。
男人没看她,他抿着薄唇不再说话。
正当樊雪瑶准备继续往下说时,厉旭东忽然将头埋入了她的肩颈开始磨蹭。
瑶瑶,你的心好狠。
男人蹭着她的模样就像一只向主人撒娇的大狗狗,她的心很难能够不软下来。
好。那就和老公一起去拜访姨妈!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于二人的婚事她终于真正地松了口。
嗯。说话算数,不许再改了。男人依旧埋在她的肩颈,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那微微向上扬的尾音毫不客气地暴露出了他内心的喜悦。
果然,会撒娇的男人才最好命。
这是厉旭东四十多年人生中领悟到的最重要的一条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