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你说过吗?我是医学院毕业的。”
“是吗?失敬失敬,那我待会要验证一下岳大夫的医术了。”
“那你就等着瞧好吧。”
过了没多久,小刘兴冲冲的举着一盒药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岳梓琪一边帮他弹掉衣服上的雪片,一边接过药,是一盒越鞠保和丸。
“县城的药店离这里还有20公里,我想起那天路过村卫生站,就过去碰碰运气,大夫给推荐的这个药,您看行不行?”
“这个可以。”说完,岳梓琪倒出几片药递给余晖,看着他将药服下。
没过多久,余晖就打起了嗝,这几天堵在胸口的那团淤堵之气随着这几个嗝吐了出来,胸闷的症状立刻就消失了。
“可以啊,岳大夫有两下子!”余晖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那当然,”岳梓琪瞅了瞅屋外,天地已经被暴雪混为一体,才一会的功夫地面积雪就没过脚脖子了,“今晚恐怕是县城也没办法去了。”
“嗯,可见度太低,还有一段山路肯定没法走。”小刘补充道。
“那行吧,今晚就在这将就一下吧,我去烧火熬粥,你俩在这先歇会儿。”
外婆家一共有三间北房,院子的东西两侧一边是厨房一边是杂物间和卫生间,典型的北方农村小院,余晖不想他们留宿主要是担心他们不习惯。
在这里烧火也不只是为了做饭,还能取暖,灶台有两个烟道一个是朝上的,一个连着西屋,天热时把通向西屋的烟道封住,需要取暖时通开。现在屋子里温度和室外相差不多了,除了能避避风雪,已然成了冰窖,三个人穿的都还是夏秋装,此时都已经瑟瑟发抖了。
杂物间除了放一些平时用不到的家伙什儿还堆了一些木板树干,这些都是外婆备着烧火做饭用的,农村人不像城里人讲什么断舍离,东西用坏了就丢,在外婆这每一样东西都能派上用场,这一点余晖也是继承了下来。
余晖从柴火堆挑了几块木柴和一些枯树干,堆在灶台边,往灶膛子里塞了一些细小枯枝废报纸,用火机点燃,待着起来后再架上几块柴。余晖用院子里的自来水里的水,把锅刷一下。
这里水质不行,不能饮用,只能用来浇花清洁,余晖想起外婆说的冬日里一定要把自来水龙头拧开松一点,让水滴答着,这样才不会上冻。这也是外婆留给他的生活经验。
余晖正忙着,岳梓琪推门走了进来。
“我来搭把手。”
“不用,你要是对农村厨房好奇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这里你帮不上。”
余晖知道现在很多城里人对农村烧火做饭的大柴锅、灶膛子感兴趣。
“瞧不起谁啊?谁还不是个农村人啊。”
岳梓琪拿起炊帚把锅底洗刷一下,拿起木勺,把刷锅水舀出,动作娴熟自然,不像是装的。
“行啊,没想到岳大夫还会干这活,你会的还真不少。”
余晖这下放心了。
“那是,本姑娘会的多着呢,余总,我能喊你老余吗?我是说私下里。”
从那次酒局相识两年多来两人虽然在一起共事,但是私下交流很少,岳梓琪大部分场合都是以余总称呼余晖。
“可以,那我叫你小岳岳吧。”
“我脸又那么大吗?你叫我大嫚儿吧,我家人都这么叫。”
“原来你是山东人?难怪你酒量那么好。”
“是呀,有机会带你去我们那,吃嘎啦哈啤酒。”
余晖从堂屋提来一桶纯净水,又把各种家伙是和食材存放一一指给她后便放心的把厨房留给了岳梓琪。自己则从灶膛取了几块木炭,松去堂屋用于取暖。
没多大功夫,一顿简单的农家饭便上桌了,红薯小米粥,贴饽饽,岳梓琪还从咸菜罐子里找到外婆以前腌制的辣椒、黄瓜、豆角、甜蒜。此时余晖和小刘也完成了堂屋取暖的工作,他们把杂物间一个废旧的蜂窝煤炉子搬进了堂屋,没有煤就用木柴和炭升起了火,余晖还做了一个简易烟囱,开了一扇换气的窗以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外婆过世的阴郁随着大嫚儿的到来被一扫而空,升起的袅袅炊烟给这个小院子又带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