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主人是个穿着水粉色衣裙的女子,比齐云等人来的更早,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名女子,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案。
齐云等人聊的不是隐秘,也没有对她们回避。
这位姑娘听见齐云对炼丹的思索,主动离席,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递过来一份崭新丹方。
“会炸炉……姑娘你也懂得炼丹?”
面对齐云的发问,粉衣女子只是摇头。
“炼丹我不明白,但我对丹药有些兴趣,这次来西宁城淘了好些丹方,上面说的明明白白,调换主药会出大问题的!”
齐云笑了笑,对方容颜娇俏,一副小家碧玉模样,系在手腕上的铃铛听起来分外悦耳,他也乐得多说几句:
“这位姑娘,替换主药是我的灵机一动,炸炉也很正常,齐某多谢你的提醒,但你递过来的丹方错漏百出,不管换不换主药,都炼不出什么好货才对。”
姑娘闻言细眉微蹙,她那位同伴,一位身着白衫,长发束在脑后,看上去颇为利落的女子同样走上前来。
“道友,这丹方花了我们好些灵币,你只看了一眼,可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在这里信口雌黄。”
白衫女子干脆道:“然儿,财不露白的道理我告诉过你,这洗心居的曲子我们也听过了,是时候走了。”
被称作“然儿”的粉衣女子不为所动,也不把丹方给收回来,只是俏眼看着齐云,银铃般的声音说道:“这位道友说药方有误,应该也有他的道理。”
“道友,烦请给小女子解解惑吧?若你说的有理,你们这桌我就请了,说的不对那也没有关系,权当是和你交个朋友。”
白衫女子轻叹一声,知晓同伴的好胜心升起来了,也不管她,坐回桌边自顾自的赏景。
“请客就不必了,姑娘别怪我学识浅薄就好。”
齐云接过那张丹方,同时把自己那张递了过去:“姑娘看一看我的丹方,应该能找出一些差别。”
粉衣女子略一打量,便娇声笑道:“你这张丹方比我的简陋多了,看上去你这张才是假的!”
齐云也笑了笑:“详细了反而容易出错,比如这天青花,在月华下方能盛开,你的方子上说要立即炼制,取其精华,不能有半分拖延。”
“那有什么问题,”粉衣女子左右看不出器重奥妙,“灵丹妙药不都是这样么,从采摘灵药开始就要分秒必争,不能有丝毫差错。”
齐云摇摇头:“别的丹药不说,至少这张方子这么写,纯粹是在唬人。”
“天青花性寒,宁神丹取的是其寒心敛性之效,多一分就是外感冰寒,反而调动心中燥火。”
“像丹方里的宁心草、夜交藤都是药性温和,天青花的用量更不能多,否则药效就走偏了。”
“然后是夜交藤,你这方子说要最后入药,保留最大药性,方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不对么?”粉衣女子发问:“按你的丹方上的早早入药,药力岂不是流失的一干二净?”
“并非如此,”齐云分析道,“夜交藤的药性温和,生长在清浊交接之处,早早入药是为了慢慢蕴养,让其中清气上浮浊气沉淀,重要的是取其纯澈,药力只是其次。”
“再说这宁心草……”
“停停。”粉衣女子打断了齐云的讲述:“你就告诉我这丹方行不行吧,能不能炼出丹药。”
“自然是能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