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洵目光沉静,黑濯石似的眸中烛光闪烁。
&esp;&esp;他在等王夫人让步。
&esp;&esp;也是这些年,面前的主母和殿,名为扶持幼主登基,实为夺权,意图垂帘听政。”
&esp;&esp;谢洵静静听着这些转述的话,耳畔彷佛能听到那些人尖锐刺耳、却又自认为正义的话。
&esp;&esp;他语调淡然,“哪怕她去寺中暂避,还是躲不过这些流言。”
&esp;&esp;三年前,他为母守孝被困在侯府,错过了朝堂之间的天翻地覆,只知道皇城内响起三声沉重的钟声,先帝薨,皇位换了人做。
&esp;&esp;如今听到靖阳公主提剑上殿的事情,谢洵心中还是起了一丝波澜,脑海中立时浮现出那女子的背影,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esp;&esp;纤细柔弱的身体里,还蕴藏着这般力量。
&esp;&esp;但也没什么值得震惊的,从那天在长庆宫见到醉了酒的少女时,他便看透了她的谋划。
&esp;&esp;为了血脉相连的景和帝,她甚至能够拿自己的姻缘作赌,那提剑震慑群臣的事情,听起来便没有这般令人匪夷所思了。
&esp;&esp;但夺权篡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野心,谢洵却下意识觉得有些可笑。
&esp;&esp;只见过元妤仪三面的郎君竟不信,她会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esp;&esp;夜风微凉,这样的想法爬上心头,谢洵却打了个寒战。
&esp;&esp;他方才在想什么?
&esp;&esp;他在下意识为靖阳公主辩护。
&esp;&esp;他居然会相信一个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女子?青年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esp;&esp;偏偏这时,跟在身后的岁阑接了话,他叹道:“公子也觉得这些话不可信吗?当下朝局安稳,公主也未曾上朝议政,况且殿下与圣上姐弟情深,怎可能去做那窃国之人?”
&esp;&esp;空气中突然响起人突兀的一声冷哼,再开口时,谢洵的话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语调低沉。
&esp;&esp;“还没发生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esp;&esp;岁阑一怔,摸不着头脑,公子这话听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倒好像靖阳公主真的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esp;&esp;可是他最初不是还偏向公主说话么?
&esp;&esp;公子这脸变得也忒快了些,他如今越来越摸不透主子心里的想法了,以往也没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