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眼前?的外甥能?活得自在,但严先生也明白点到为止,是?以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青年的胳膊,主动说起另一件事。
&esp;&esp;“君子立世当衡情度理,如圭如璋,这对表字原是?你外祖亲定给陆家同床
&esp;&esp;从兖州到青州时,正是五月初,路边青草滴翠,如火的榴花愈发繁盛。
&esp;&esp;仲夏阴雨连绵,不能再赶路,幸而已经有护卫带着誊抄好的奏折入京,一行人也?不必焦急,干脆就近找到一家客栈住店。
&esp;&esp;客栈是镇上最普通的样式,面积不大,好处是有个后院可以安置马匹,地?处镇东,出入很方?便;加上随行人数比起最初已经少了许多,故而这客栈的狭小也就算不上坏处。
&esp;&esp;出门在外,自然应该随遇而安。
&esp;&esp;然而众人吃完饭,安置好东西后,等?到分配房间时却犯了难。
&esp;&esp;店里已经住了其他客人,此次随行的官员们每两人一间,侍卫则三人一间,饶是如此分配,最后依旧只剩下三间房。
&esp;&esp;元妤仪等?人面面相觑,并未开口?。
&esp;&esp;季浓思忖片刻,牵住少女的手,“恰好这?客栈有些偏远,夜里难免不安全,我?与公主同住,也?好……”有个照应。
&esp;&esp;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骑马颠了一路的郑侍郎已经上前,疑惑地?看着面前身份尊贵的年轻人。
&esp;&esp;再一低头便看见柜台上摆着的三把钥匙,他关?切地?询问,“时辰不早了,殿下和?驸马怎么不去休息?”
&esp;&esp;郑侍郎并未只注意?到了元妤仪和?谢洵,他还看见了另一边比肩而立的两人。
&esp;&esp;兴许是年纪渐长,又亲眼?见证了兖州的动荡,郑侍郎的话里也?带着喋喋不休的关?切。
&esp;&esp;“不是我?郑峧倚老卖老。”
&esp;&esp;“卫二郎,你如今虽与季副将?定了亲,但也?要注意?男女亲疏有别才是啊,你虽是个男子,不注意?名声也?便罢了,怎能拖累季姑娘落个浅薄名声呢?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建功立业、济世安民才是,你天天黏在季副将?身后,可还记得家中阿翁是谁?”
&esp;&esp;卫疏少有的熄了火,仿佛真变成了哑巴,半晌才低声嘟囔,“您怎么不说我?爹是谁。”
&esp;&esp;卫老尚书是朝中肱骨,可是膝下子孙却都是闲云野鹤的志向,且都是如出一辙的痴情种。
&esp;&esp;郑侍郎和?卫老尚书私交甚密,如今见卫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知道说了等?同对牛弹琴,干脆对季浓道:“季副将?既是他的未婚妻,理当多多鞭策督促才是,怎能跟着他瞎胡闹呢?”
&esp;&esp;季浓眉眼?间带着潇洒英姿,丝毫不在意?,“季氏在汝南也?算家大业大,卫家不要他,来我?府上做个厨子乐师也?勉强能收。”
&esp;&esp;她跟卫疏相处将?近一个月,早就看清他是什么人,长的俊,脑子聪明,心?思也?缜密,可更大的兴趣并非利用?这?些优势进官场,而是渴望游山玩水、享乐为首。
&esp;&esp;季家大小?姐千宠万爱长大,前不久听卫疏说起日后要去兰陵和?徵州游玩,也?生?出几分向往。
&esp;&esp;郑侍郎如今嫌弃卫二郎不上进,可不就是拐弯抹角地?觉着季家大小?姐也?不上进了吗?
&esp;&esp;季浓哪里肯依,自然出言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