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一时间都不明发生了什么,然而紧接着发生了更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肤色黝黑的伟岸男人双膝跪地,将脖颈暴露在柊月的刀下。女孩震惊地看着他,一时语塞,“你这是做什么?”马基低垂着头颅,面色沉静,“是我杀死了你的亲人,我愿意用这条命抵他的命。”柊月握刀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马基的举动超出了她的预料,手臂微微颤抖,表情也狰狞起来,“这算什么……你这样做算什么!?为什么不拔刀!你明明可以杀了我的!”“这样做没有意义——”马基低垂着头,“砂隐已经犯下过错,对木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作为砂隐的谋臣,不想再看到木叶人与砂隐再起兵戈——如果这条命能安慰你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愿意死在你的刀下。”柊月死死咬牙才忍住眼泪,哽咽道,“那我舅舅的死算什么……你以为你一死就可以抵偿我舅舅的命吗!他再也回不来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没有人注意到,纲手已经在火影楼前站了很久,木叶的五代目火影迈步来到柊月身前,神色凝重。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并没有制止这场决斗,只是问了柊月一个问题,“杀了他,你就能不再痛苦了吗……如果可以,就动手吧。”手鞠慌忙道,“绝对不行啊火影大人!”柊月良久望着马基袒露的脆弱脖颈,她知道自己一刀落下会有怎样的结果,马基会变成和川野遥太一样冰冷的尸体,最后埋入深深的地下,留给世人的只是一个逐渐模糊的名字。看着手鞠焦急维护老师的模样,她想到了那天伏在川野遥太尸体上痛哭的自己。纲手沉声道,“放下仇恨吧,就算手刃仇人,亡故的人也回不来了。”“所以呢……所以我就该原谅他吗?”柊月捂住脸,泪水夺眶而出,嘶哑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疾风老师,我的舅舅,那些因为砂隐而死的人难道都白死了吗!”纲手按住柊月颤抖的肩膀,轻声道,“我理解你的痛苦,我也曾失去过挚爱,知道那是怎样的煎熬。但战争就是如此,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人都是为了赢得和平,我们应该记住他们,而不是沿袭仇恨,这样和平永远都无法到来。”只听一声铁器落地的声响,柊月手里的长刀掉落在地,她双手抱肩痛哭出声,本已蔓延半个手臂的咒印缓缓褪去,纲手神色一变,带着查克拉的手附上咒印的位置,那黑色的图腾归于平静。马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孩子。身为砂隐的忍者,立场使然,他不后悔之前所做的一切,但生而为人,为了偿还之前犯下的过错,他愿意偿命。直至今日,他才深切地感受到战争带来的伤痛远远比所想要多得多。无数人背负仇恨而活,忍者之间的决斗无休无止。经过和木叶一战,马基忽然明白砂隐之前的战略是多么狭隘,他不想再让仇恨与痛苦蔓延下去了。纲手将柊月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逝者已逝,无论做再多也无法挽回,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继承他们的意志——记住,强者不是没有眼泪,而是能含着眼泪继续向前。”这场针锋相对的闹剧最终以柊月放弃而结束,纲手将柊月带回了火影府,女孩已经止住眼泪,通红的眼眶却还在诉说着她的悲痛。“我知道你,你是有纪的孩子。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纲手端详柊月的面容许久,似乎想起了往事一般回忆道,“我记得刚认识你母亲的时候,那会正好是集结月亮的光被乌云遮挡,柊月独自坐在屋顶上,身边是昨天偶遇的猫咪。它似乎对柊月特别亲昵,寸步不离一直跟她回到家,任凭柊月怎样劝说都只是蹲在门口“喵喵”地叫。无可奈何,柊月便将它带回了家,因为这只猫毛色花杂,柊月便给它取名阿花。房子修整后还需整理,柊月花了一整天时间大扫除安置家具,小伙伴们也有来帮忙,井野带了一大捧鲜花祝贺,细心的雏田送了很多生活必需品,丁次和鸣人负责打扫卫生,鹿丸留到傍晚才迫于母亲的威压回家吃饭,看着平日里懒洋洋的少年认真研究灯泡的模样,柊月只觉得温暖。原本柊月还有些畏惧空无一人的家,但曾经父母舅舅的身影被小伙伴们取代了,热热闹闹的房子里到处是笑声,这让柊月更加明白,无论之前怎样的过往,日子还是要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