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冬末,外面飞雪漫天,屋内炭火正旺,宋远知趴在窗口看了会雪,百无聊赖地剥着自己的指甲。
“冷……”身后男子抱怨道。
她不为所动:“大夫说了,你的伤不能受热,会溃烂的,我这是为你好。”
她一脸的理直气壮,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那男子望眼欲穿,肚里的小人在疯狂地叫嚷着,面色却是半句牢骚都不敢发,只敢抱着那床小破被子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赵锡梁的伤刚有起色,他的侍卫就充分表现了顶级皇家侍卫的特色,千里迢迢抬着他离开了那个小山村,一路上连个大喘气都没有,就这么如履平地般地把他抬到了玉州,包下了当地最好的客栈,为其养伤。
受了那次教训,他们也不再请别的名医,而是选择每隔两三日就把谢老抬过来复诊。在谢老的精心诊治下,他的伤势终于逐渐好转,只是还不能下床行走。
有钱真好啊……宋远知托着腮,撑在窗台上,连连感叹道。
客栈外是一个硕大的人工湖,湖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那些雪就在冰上慢慢地积了起来,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巨大的奶油蛋糕,他们身处的这间房视野最佳,推开窗,便能正正好看到这块奶油蛋糕。
这个湖的形状,倒是与玉衡殿里那个十分相似,宋远知不由得又想到了玄止那日的异样,那日,她其实也担心过玄止的安危,法力外泄是何等荒诞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会亲眼见到这样的情景。
包括这次的地震,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场地震是玄止故意搞出来的。如果这个世界果真是由玄止一力创造出来的,那么这个世界的震荡,就意味着界主出事了……
可是,他是神啊,法典中关于神的陨灭只字未提,她对这的唯一了解,就是千万年前的神魔大战,那是在战争中才会有可能死去的种族,如今世界太平,整个种族只剩下他一个,还有谁能伤得了他?
这一个个的啊,都不让她省心!
这样想着,她便回头瞪了一眼赵锡梁,把他瞪得莫名其妙,缩在被子中都不敢发抖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晃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没好气地走过去问道:“午饭想吃什么?”
弘成在门外轻咳了一声:“夫人,应该说陛下,午膳想用什么?”
宋远知一抬手,一股凌厉的劲风“啪”地打在门上,那门在风中挣扎了两秒,骨肉分离地朝着弘成砸去,吓得弘成手忙脚乱地去扶,嘴里连连讨饶:“夫人恕罪,您随意,随意!”
赵锡梁在被子里抱着手臂幸灾乐祸。
“夫人,午膳属下已让人在准备了,您和陛下静等享用就好!”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抱着门狼狈而逃。
风“呼呼”地刮进来,直直吹向赵锡梁的脑门,他顿感脸上一凉,笑意僵在了脸上。
“弘成,把门安回来!”他吼道。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午饭都是利于病人恢复的药膳,好端端的骨头汤透着一股酸苦的药味,别说宋远知,连赵锡梁都有些忍不下去了,一个月不能下床,还天天吃这种东西,他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只可以用面如菜色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