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亮的小鹿眼很像森林里熹微的晨光,包苒看着她,忽然明白,原来有些神态,只会在吴厌在她身边时,才会有。
包苒看着这个女孩子,心底总是浮上温柔。
非常偶尔地,她也会祈求神明,希望檀得能够在吴厌身边,多待久一点。
&ldo;好了,我们要候场了。&rdo;檀得有点舍不得地松开包苒的怀抱,朝身后的亲友团们挥了挥手。
吴厌用唇语道:&ldo;加油。&rdo;微笑的样子,让她很安心。
只是作为亲友的依赖,这种程度,也并不过分吧?檀得笑着点了点头――我只任性这一刻。
后台的光很暗,却让人因为隐匿而觉得安全。
檀得坐在椅子上,看不太清黑暗中摸摸这蹭蹭那的赖超辰。
&ldo;赖超辰――&rdo;檀得轻声唤。
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她身边,很像鞍前马后为主人导盲的拉布拉多。
&ldo;怎么了?&rdo;他竖起耳朵问。
&ldo;待会要是谁忘词了,记得要毫不犹豫地接上去,顺便再拉个手。&rdo;檀得嘱托。
&ldo;好。&rdo;赖超辰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安静待了一会。
赖超辰忽然牵了牵檀得的衣袖,她还没问怎么了,赖超辰的声音却微微地颤抖了起来:&ldo;他来了。&rdo;
怕她不明白,赖超辰又补上了一句:&ldo;我刚才看见他了。&rdo;
一向沙哑的嗓音,让她听不出来,他在哭还是在笑。
怎样都好。
檀得的声音很轻,却温柔又笃定:&ldo;赖超辰,我们会赢的。&rdo;
她向来对别人的悲喜无关痛痒,但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的――
用尽全力,只想让这个少年知道,他值得。
比赛开始前几分钟,曲盈发短信来说自己扭伤了腿。
吴厌蹙眉把手机塞进了兜里,琢磨着他跑过去把曲盈送去医务室再回来,应该来得及。
檀得在第五组。
这么想着,吴厌果决地把大衣脱在了椅子上。包苒看在眼里,有点儿着急:&ldo;快开始了,你去哪儿呀?&rdo;
&ldo;曲盈受伤了。我赶得回来。&rdo;吴厌把话落在身后,跑进了漫天的风雪里。
赶到教室,曲盈正坐在课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无聊地用脚踝撞着桌腿。看见霜雪落满头的吴厌,她笑了一遭,眼里更多的却是讽刺的味道。
吴厌皱眉看着她的脚踝,虽了然她的小心思,语气却还是克制且关心的:&ldo;不是受伤了吗?&rdo;
夹杂着少年喘气的声音。
啊,看来是着急地跑过来的。曲盈盯着吴厌,可是,你紧张的究竟是我,还是檀得的比赛。
她没有问出口,只是仿佛无关紧要地开了个头:&ldo;我们分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