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很伤心。”
眼泪在孟姜眼眶里打转,轻轻一个用力,自来水厂重新开幕,无限制供应民生用水量。
“去年,我的妻子去世,孩子们都成家立业,我完成身为男人该对家庭付出的义务与责任,于是我想当回自己,弥补生命缺憾,我发誓要重新追回我的爱情。”
丁进泰刻意避开和钟意承有关的部分,爱情让他这个迟暮老人燃起活力,龙钟的心变得年轻。
“你办到了吗?”
“是的,去年我回到英国,请许多位当年的在地同学帮忙,经过半年努力,我终于找到Sammi,这次,我约她到台湾,举办义卖晚会,我准备将你脖子上的项链献给她,并向她求婚。”
这条项链是他陪钟意承选购的,他们一起在Sammi生日那天送给她,在丁进泰心目中认定,这条钻炼是他送的定情物。
“为什么是我身上这一条?别的模特儿身上的项链更漂亮。”
“五十年前,这条项链就戴在她脖子上面,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硬要邀请你来当模特儿?因为你和她当年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说话的神态。”
“哦……原来。”孟姜恍然大悟。
“现在,我们一起到门口等她。”丁进泰绅士地伸出右手。
“当然。”
孟姜轻勾住丁爷爷的手,温婉模样一如当年的Sammi。
在门口,孟姜和老人说说笑笑,听着老人谈起美丽的剑桥风光,看老人聊起爱情的神采飞扬,不相信爱情的孟姜不由得兴起几分向往,她相信老爷爷的爱情是醇酒,越沉越香。
一部出租车停在饭店门口,车里下来一个英挺男人,微勾的嘴角显露自信笑意,他踩上金色地毯,威昂的神态,彷佛是自画中走下来的西泽大帝。
“丁董,你好。”钟英铧主动向丁进泰打招呼。
“钟总经理,你爷爷没来?”
他寄了邀请函给钟意承,有炫耀,也有挑衅意味,更可恶的是,他挑选虥皇企业旗下的饭店作为义卖会场。
不过,他有十足把握,他的特意安排,不会让钟意承和Sammi有机会见面,更何况,钟意承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找到Sammi。
“我爷爷身体微恙。”钟英铧礼貌回答。
“不会是看到杂志上面的报导给气病的吧?”两个拄杖老头,面对爱情争斗,强悍得令人咋舌。
“应该不是,不过,他的确生气——在看过杂志报导之后。”
斯文有礼的钟英铧轻易地让人带上好印象,很少不被男人吓哭的孟姜,居然忽略他的高大挺拔,怔怔地欣赏起他赏心悦目的五官。
“他气得没力气下床,派你过来?”丁进泰得意微笑。
“虥皇集团打算在年底举办像这种类型的义卖活动,我先过来参观,吸取一些经验。”
“不错,年轻人懂得学习是好事,等活动结束之后,我让企画部门把这次活动的企画案送到你手上。”
“多谢丁董。”
“栽培年轻人向来是我最常做的事情,我可不像你那刚愎自用的爷爷,如果你想在工作上有所挑战的话,我不介意你跳槽到进泰。”
“那我真是太荣幸。”英铧谦逊地说。
“好说。”
钟英铧眼光向孟姜身上扫描,就是那条项链了。目标锁定,他的微笑更见深刻。
“丁董,我先进去。”微微欠身,他举止高雅。
“请。”丁进泰稍让。
孟姜的目光跟着英铧,黏住、不放。
他是太阳神阿波罗吗?为什么能散发出眩目笑容?他的金色马车、他的灿烂光芒、他……孟姜说不出话。
“孟姜、孟姜,你还好吗?”丁进泰问。
孟姜甩甩头,用力捕抓自己的意识,可惜眼睛有自己的想法,硬是往有阿波罗的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