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先预约吗?”
“事先预约”四字代表总经理的态度,若总经理根本不愿意和对方见面,不会有预约这档子事情出现。
“没有。”她没想过和抢匪见面需要预约时间。
“那么很抱歉,请你先和总经理约好后再来。”她高傲地昂起下巴。
“我没有他的电话。”
孟姜实说,这个凶巴巴的门面公关很坏,坏得她眼角偷渡一颗晶莹剔透。
连电话都没有?看来,钟总经理对她没意思。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的忙。”摆明拒绝,公关低头做自己的事,不理会孟姜在前面晃来晃去。
“你一定要帮我,我要跟他讨债。”
讨债?讨情债吧!总经理女人缘太好,不管国内国外、公司内公司外,不论汉满蒙回藏、台湾人、大陆妹,不介意肤色是黑白红黄,总经理不存种族歧视,一律平等对待。
见对方不理,孟姜急得跳脚,拍拍柜台,提高音调。
“我们都是女人,帮我等于帮你自己啊!”
帮她等于帮自己?她在说哪国鬼话?帮她等于替自己找死才对吧!事情弄大了,上面责怪下来,她就得回家吃自己。当今失业人口多,想取代她的人,马路边随便吆喝两声,会列队三千名。
“你理理我,先别管那些文件,我的事情比较重要,你们总经理欠我东西,我一定要把它拿回来。”
孟姜的斩钉截铁只换得对方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
欠?欠她爱情吧!要是所有女人都到公司来索讨爱情,虥皇集团可能要改名字叫作……嗯,叫“我爱红娘”。
“小姐,假如你要继续在这边大声嚷嚷,很抱歉,我只好叫警卫请你出去。”
“我一定要见钟英铧。”她郑重声明。
“警卫。”小姐一喊,两名警卫应声而至。
他们不甩孟姜的声明,勾住双臂,将她往大楼外架去。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警卫果真放开她——在把她抛到大楼外之后。
碰钉子,孟姜不气馁,虽然哭了一小摊,她决定擦干眼泪,再接再厉。
离开虥皇,她买了五斤鸡蛋,手举写满标语的瓦楞纸板,额头绑着用红笔写上“控诉钟英铧”的布条,再次走进虥皇。
“小姐,请你帮我叫钟英铧出来,否则我要蛋洗虥皇。”
孟姜话说得慷慨激昂,却没想过手上稀少的五斤鸡蛋想“洗”虥皇,根本是高难度挑战,顶多只能拿来洗洗澡、敷敷脸,做做全身SPA。
“小姐,你闹够了!”
话说完,刚刚的警卫走来,重复相同动作,一个拋物线,他们利落地执行了勤务。
她的蛋没派上用场,直接在塑料袋里变成散蛋,写着“要公道”、“要正义”的瓦楞纸板横在脚边。
孟姜很无奈,坐在大楼前阶梯边,感叹世态炎凉,想着想着,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为什么没有人将歹徒绳之以法?因为他长得帅、家世好、身分崇高吗?难道只有小老百姓犯罪才需要论罪?
换句话说,那些社会新闻上的坏人只是可怜人,不是真正的坏蛋,真正的坏蛋是西装笔挺,坐在高位上,做坏事,司法只能睁一眼、闭一眼的有钱人?
当这些论调在悲观的孟姜胸中酦酵、膨胀同时,世界瞬地变得黑暗无助……
你知道的,当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哭泣,路过的人多少会看上几眼,要是哭的人是个美丽精致的漂亮娃娃,恐怕你不会单单看几眼,而会留在她身边,伺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