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言豫津再度喷茶,“听曲?!你你……你去哪听曲?”
“妙音坊啊。”
“什么?!”这下连萧景睿都转头看她,一双狐疑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凌歌你是女的……吧?”
“难道老子看起来还像别的什么吗?”东方脸木。
“不……不合适吧?女人家去妙音坊……”
“难道妙音坊里没女人啊?”
好像也是……,言豫津和萧景睿被噎了半晌,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会儿,苏兄你一点都不讶异么?”
“我能讶异什么啊?这傢伙连大殿殿顶都上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有道理……
被噎again的两位公子哥特别憋屈,儘管他们也不晓得自己在憋屈个什么劲儿。
“喂喂,我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特有难题,想不想听一听?”
“什么事?”
“照我朝国制,年终尾祭要到了对吧?”
“是啊。”
“那么,其中有一环太子祭天仪程,该怎么办哪?”
言豫津顿时来了兴趣,“太子祭天仪程!是啊!太子必须跪地以手触及父母衣裙,以示孝敬,但太子的生母越嬪,现在却没有位份可以进入中心,只能在外围跪拜。”
“这样便显得很奇怪了,”萧景睿皱了皱眉头,接着道,“若是如此,皇后娘娘本该上台,但她却不是太子的生母,对于太子来说,无疑是……不合情理。”
东方拍了下手,道,“这就是了,但之前皇上就说过了,亲自给越嬪下的判决,那可是死判,永不復妃位呢!”
“是啊,这就不好办了,礼部肯定要头疼死了。”言豫津若有所思道。
“苏兄,你觉得会如何发展呢?”
“若是陛下收回判决,那就是寒了南境将士的心,又让君无戏言变成了空谈,但若不这么做,咱们大梁的太子脸面可就过不去了。”
“嗯……真是进退两难啊。”
“也不全是进退两难,”言豫津忽然插话,“景睿,要是礼部两方都不想得罪而递上了奏摺,那么这件事就会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但是……万一礼部和陛下是私下解决这件事呢?”
“不会的,陛下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见言豫津这么快就想到了这里,梅长苏不禁浮现一抹欣赏的笑意,“豫津说得没错,陛下不会私下解决的,霓凰郡主何等人物,怕是到时不仅南境寒心,连其它地方的将领士兵都会寒心,另一方面太子的脸面又是万万不能丢的,因此……”
“果然还是会收回判决吗……?”
“也不一定,”东方凌歌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道,“今日这个局面,只要闹大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去吵的,到最后谁的声音最大,那么可能会照着做吧,只要显明了他这位陛下是万不得已的决定,至少减一点另一方的怨愤。”
“很有可能!”言豫津赞同地点了点头,“要是这样发展,肯定是誉王的人和太子的人出来互相吵架,不过……苏兄,陛下会不会真的狠下心让太子失这个面子?”
“依照陛下对太子的宠爱,恐怕他是狠不下心的。”
“那不就……”
“但别忘了,陛下发出了死判,收回的话他的信用威望在国中和朝中,甚至军中都将岌岌可危,他绝不会那样做的。”绝对不会。
“苏兄别卖关子了,”萧景睿急道,“这个位子到底復还是不復啊?”
“復当然是要復的,”东方凌歌凉凉的说,“也就是暂时而已,最多不会延过二月吧。”
梅长苏抿了口六合茶,双眸中满满都是讽刺之意,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那便是站在梁帝的视角上,他暂復越嬪的妃位,为的就是打压南境将士,免得他们仗恃君恩,无端生出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