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雪走过拱门,看到了苍绿色擂台,擂台上的人也在看她。
这是给已经悟道,有了道心的修士准备的比试场所。
她是打算越级挑战吗?
不是。
她只是在暴走。
顶着火辣辣的似火骄阳,顶着苍绿色擂台上修士们的目光,一路又走到了尽头的拱门处,然后又走了进去。
然后就没什么人了。
擂台是乌金色的,而且擂台也就寥寥几个,上面也没有人。
旁边有湖。
湖边有树。
这是给小成期修士们准备的比试场所,但是更像一个大型公园,有湖有树有景,有人,但没人比试。
看见南司雪这个擅闯者之后,仅有的几个人也离开了。
真好。
就剩她一个了。
湖边没有围栏,但是树下是绿茵茵的草坪,可以遮阳,可以坐下,可以看湖面波光粼粼,眯着眼迎接夏日热风。
南司雪靠着树坐下。
头颅低垂,动作迟缓,像是年纪大的老人,也像是已经疲惫至极了。
她觉得自己社恐的毛病,就像心口漏了一个大洞。
不知什么时候,就呼呼扯风。
而她堵不住,掩藏不住,只能一个人听风声,从她心口吹出来的,可能要到她闭眼那一刻,才能停下的社恐之风。
为什么。
她这种性格在人类进化史上,怎么没被淘汰掉?
那些同样社恐的祖先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并且还找到异性交往,还繁衍出后代的呢?
是奇迹。
一定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
南司雪将头颅靠在树干上,盯着湖面,觉得她内心的社恐之洞,大概有整座湖那么大。
“咳。”
“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
“鱼枫枫被你母亲派来的人叫走了。”
“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就跟过来。”
是江熠站在一边。
南司雪曾经把他误认成自己的师傅,此刻偏了偏头,还是觉得,如果是江熠是自己师傅的话,她应该会更自在。
黑白风。
手腕上戴着禅香珠串。
澄净冷淡,眼中又透出好奇和关心。
与这夏日之景很相配,就像是夏日里,郁郁葱葱的桂花树下,光影斑驳的青石桌子上,一杯带着碎冰、掺了果冻,又掉了几颗金黄色桂花的夏日专属饮品。
而且他爹还是社恐。
自己母亲却是社牛。
“是江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