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有飞刃作掩,扰乱耳目,飞刃易躲、刀口难防,蛰伏在暗影里伺机而动?。
她?平复喘息,由?着飞刃在耳边飘荡,索性阖上双眸,依靠直觉躲避夜色中的攻势。
不能视物,原来是这样令人畏怵的空茫。
两柄刀刃在身前交汇,她?在半空中向?后仰倒,足后狠狠踢中死士的下?颌,趁身后的死士反应不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掷向?前方。
兵刃入肉,是尖锐刺耳的痛呼。
她?面?不改色地拔出刀刃,平稳地飞身落地,横劈向?侧旁袭来的死士,脖颈一道血口,在黑夜里划出柔冷的弧线。
厮杀没有尽头,对方有备而来,一拨又一拨的玄衣人朝此处围过来。
裴出岫只?得砍破窗户朝酒肆内撤去,酒肆后院连着巷子,店家听见动?静欲推门而出,被她?一刀插进闩孔。
巷子外又蹿出几道身影,她?认出最前头那人是天七,瞬间松了心?神。
红色身影没入玄色人潮,重重剑光压制下?,局势当即扭转。
天七寻隙回头,“主子没事吧?”
裴出岫接过飞刃,反手刺向?一名死士,“你们来得及时。”
幸好是埋伏在此处,不会伤及无辜。
死士受到阻截,如潮水般没入暗夜,天五领着地卫去追。
裴出岫褪下?染血的外衣,一边擦拭掌心?血迹,一边低声问天七,“身上可带了银票?”
天七不明所以地摸出银袋,她?掂量了一下?,又丢还?与天七,“天明前去寻晏公要来银票,偿给酒肆店家。”
天七闷声应道,“遵主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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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殿内,烛火未歇,一道暗影掠过,烛火被屋外冷风吹得摇曳。
凤煊背对着屏风,正闭目小憩,“事情都办妥了?”
许久未听见回应,她?倏然?睁开鹰眸,回转身冷冷眸光刺得那伏地而跪的侍从浑身一个?颤栗,“属、属下?无能,那医女身边有不少高手护着……”
风煊自软榻起身,抬足便踹过去,“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出动?竟连个?小小医女都对付不了。”
“殿下?容禀,这裴出岫身怀武艺,就连不鸣堂的杀手也不是她?的对手。她?身边还?有帮手,也不知是京城何方势力,从前竟是未曾交过手。”
“帮手?她?至京城不过三年,除却岐王府还?能有什么羽翼?”
侍从惶恐道,“殿下?,那伙人个?个?身手不凡,不似是官家武卫。”
“分明是你们办事不力,还?想寻由?头推脱?”风煊勃然?大怒,拔出她?腰侧佩刀横在她?脖颈之上,“不鸣堂的人可留了活口?”
“不鸣堂的规矩,收了银钱,宁死也不会开口。”她?被刀刃逼得紧了,忍不住哀声求饶道,“属下?命人盯着宋家,宋大人前不久新置了处宅院,就在城北,此事办得隐秘,想必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