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仲幽全身张狂着山雨欲来的暴戾,随行军队的孟大夫颤着手替无双把脉。
老天!他从来没见过将军发这么大的脾气过。
他颤巍巍地犹记得任副将将这女人带到他房间里时,这女人不仅全身毫无暖度,她还大量的出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傻事。
她怀了身孕,不想要孩子,所以她让自己小产,让她的孩子在未成形之际,便随着血块流出体外。
他宣布了她之所以虚弱的病因后,蓦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口吻。“救活她。”
那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将军他以冷硬的气势无言的恐吓着床上的病美人,无言的命令她只能活着接受他的拷问,不许她懦弱的死去。
天吶!这个女人是犯了什么罪?竟能挑惹起将军这么大的脾气,就连死,他都不应允。
他开了药方,让人熬了药汁,送了过来。
将军冷着眼看着阿蛮喂她汤药,瞧她喝了药汁,却咽不下去,又从唇间逸了出来。见那女人如此受苦,将军的表情始终冰冷,没有变过,他只是差人一次又一次的去熬药,熬了药,又令人喂她喝下。
她喝了又吐,吐了又喝,如此周而复始,让人见了,都为那病中的女人不舍。
对于她的苦,将军像是铁了心肠似的无动于衷,他径是站在那个女人的身侧,一动也不动。
任副将请他回帐,说病人醒了,他会差人告知。
将军对于任副将的提议充耳不闻,他只是瞪着一双凌厉的眼,狠狠的盯着床上那张病弱的惨白容颜。
孟大夫发誓,要是他与床上的病美人易地而处,那他宁可就这么死去,也不愿意醒来面对将军的怒气。
★★★
昏睡了好久,无双虚弱的醒来。
她睁开眼第一个瞧见的便是一张盛怒的脸。
那高高扬起的怒眉,紧紧皱着的眉峰,饱含怒气的虎目,周身张狂着暴戾之气的生息,都像极了冷仲幽。
不会的,不可能的;她不会连死了,都摆脱不了他的影子。
无双再次闭起眼帘,拒绝相信死后的地狱会有他冷仲幽的身影在。
“睁开眼,看着我。”冰冷的嗓音在她上方低回。
他终究是不肯放过她。
“既然有那个勇气不要我的孩子,那么又怎会没有那个勇气来面对我?”他卓立在她的病床前,魑魅似的纠缠着她不放。
他冰冷的嗓音仿佛寒风吹过,冻结了无双的心。
她睁开双眼,以虚弱却坚定的口吻跟他说:“那个孩子不该存在。”
“他该不该存在,取决权在我,不在你。”要不要孩子是他的权利,她没有那个权利来扼杀他孩子的生存权。
他的易怒惹笑了她。
“终于,终于有一件事是超乎你的掌控,不再被你左右。”最近,她的生命一直掌控在他手里,现在他终于栽在她手里一回,让她在他专横中博得一次胜利。
突然,亲手扼杀掉孩子不再让她有愧,因为她终于走出冷仲幽的掌控一回,生命不再被他左右。
这种让心自由的感觉,说实在的,真的很不错。
她突兀的笑令他更为火大。
他暴怒地欺近她的身侧,捏紧她秀小的下巴。“你想挣开我的掌控是吗?”他阴冷的一笑。“告诉你,不可能;从今起,你将如影随形的跟在我身侧,我征战,你作陪;我死,你便不能活。”
他不管她是生还是死,他的日子要有她陪伴。
他大手一张,擒住她的手腕,猛然将虚弱的她从病床上拉起。
他不顾她的病体初愈,便迈开大步,拖着跌跌撞撞的她走出孟大夫的房间,而将孟大夫的错愕远远的拋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