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苏沁悚然一惊,眉心紧蹙,颤抖双唇,满脸的不可置信,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竟然&ldo;哇&rdo;的一声又呕吐起来……
慕琏忙过去帮她拍背。
&ldo;出去!&rdo;苏沁忍着强烈的恶心,用力推开慕琏。
&ldo;沁表妹,我方才所说皆是真心……我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的……&rdo;
&ldo;出去!你给我出去!&rdo;慕琏急于表白,苏沁简直怒不可遏,随手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没有砸到他分毫,自己却好像牵动了胎气,肚子一阵绞痛。
&ldo;好,好,好,我出去,你,你保重自己!&rdo;
&ldo;出去!!!&rdo;
☆、第五节
自从得知苏沁怀孕的消息后,慕琏每天都遣人送来各种滋养的药材和补品,吩咐下人们小心伺候,还特地让厨房每天都要做精细的吃食给苏沁,减轻她怀孕害喜的辛苦。苏沁则叫人把慕琏送来的东西通通装箱,一样都不收,一样都不许用,至于吃食,也能免则免,慕琏来探望,也拒而不见,尽量撇开跟慕琏的关联。慕琏若想见她,总是得在她去小院儿看尉氏的时候,假借去问安之名,因为只有当着尉氏的面,才不会赶自己走。
然而,饶是如此,还是避免不了府里的流言蜚语。原本,慕府里的人就对&ldo;锦婷&rdo;这个突如其来的座上宾与主子的关系存在各种猜测。但是,即便大家都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往亲密方向猜,然二人平日里并无过分亲密之举,也从未有丝毫越礼之处,这种猜测并无实证。现而今,锦婷姑娘有孕的消息一传开,府里表面上看好像还算平静,但私底下已经炸开了锅。大家都争相在&ldo;锦婷到底是如何有的身孕&rdo;这件事情上抒发己见,仿佛自己都是知情人一般。
尽管慕府上下纷飞的口水早就炸开了锅,但让苏沁最烦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尉氏日益加重的病情。几天前傍晚,尉氏突然把喝进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还带出一大口鲜血,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是午时了。这一朝病倒后,尉氏的病情急剧恶化,人连续陷入昏迷状态,喂什么吐什么,几乎已经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了。大抵是人之将死的回光返照,一向神智昏聩的尉氏在偶尔从重度昏迷中醒来时,竟然有了清晰的意识。虽然,她整个人已经虚弱得说不出什么话,但从她抚摸苏沁肚子的动作和闪着泪光的眼神中,苏沁断定娘已经能够认得自己了。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来得太迟了,尉氏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医,颓靡地坚持了三天后,终是在夜半时分,带着对苏沁以及她未及看到的外孙的遗憾,撒手人寰,离开了喧嚣的尘世。
苏沁握着尉氏渐渐冰冷的手,泪水像决了堤的大海,嘴里一直念叨的,&ldo;娘,沁儿回来晚了。&rdo;直哭到第二天的清晨,人昏厥过去,被人抬回卧房休息。慕琏安排人帮尉氏发丧,下了葬,入土为安。经此一事,苏沁对于慕琏的排斥逐渐减轻了些,至少不再避而不见。
虽然,苏沁并不把府里人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但那天晚上慕琏对她说的话,让她开始郑重地思考要离开慕府的问题。诚然,从苏家与慕家的关系上看,慕琏既是自己的表兄,又是自己的姐夫,她寄住在自己表兄和姐夫的家里也无不可,况且以自己如今的情况来看,呆在慕府的确可以受到最好的照顾。然而,慕琏对她的情义愈盛,她就越不安。既然承不了他的情,留在这里做别人闲谈的资本,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隐居,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养大成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ldo;锦婷姑娘。&rdo;
苏沁正想到出神处,&ldo;什么事?&rdo;
&ldo;安胎药熬好了,姑娘现在就喝吗?&rdo;
&ldo;端进来吧。&rdo;
这个给苏沁送药的丫鬟叫妁羽。自打苏沁入住锦园以来,她伺候得最多。
妁羽把药跟蜜饯依次摆放在苏沁手边,&ldo;姑娘,喝药吧。&rdo;
苏沁用指腹摩挲着药碗的边缘,抬头看了妁羽一眼,&ldo;今天这药似乎比平时早了一点啊。&rdo;
&ldo;今天厨房煎得早了些,我怕一会等凉了喝不好,就先给姑娘送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