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接过,大口喝着。他喝完把杯中还给萧十一郎,再开口,除了鼻音重了些,声音已基本恢复了正常。
他问道:“我睡了多久?”
萧十一郎看了下天色,回道:“半天。”又道:“你醒了正好,我去把药热一下。”说着转身出了屋子。
楚留香倒回床上,无力的瞪着屋顶,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
偷香窃玉也就算了,最后搞得自己生病。
简直是,太丢脸了!
不过楚留香的羞愧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刻,一刻后,他想起了萧十一郎身上的伤,顿时想把自己揍一顿。
萧十一郎端着木头做得碗进来后,楚留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十一,你的伤口?”
萧十一郎把碗递给他,道:“沼泽地里的淤泥疗伤效果极好,伤口已经快结痂了。”
楚留香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才道:“记得换药就好!”然后抬头把手中的药汁一饮而尽。
萧十一郎接回碗,把手中的果子递给他,叮嘱一句:“你先休息。”就转身出去了。
楚留香把玩着手里的野果,轻笑道:“我倒成被照顾的了。”
萧十一郎出了屋子,把碗放到一旁,出了竹林,来到沼泽地旁。
他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用树枝剜起淤泥,放在树叶上。然后拿着树叶,沿原路返回。
他找了一处地方,把树叶放在地上,低下头,开始拆绷带。
“你果然又忘记了。”楚留香的声音突然传来。
萧十一郎手一顿,抬起头看去。
楚留香不知何处出了屋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萧十一郎抿着唇,不说话。
楚留香走进,蹲下身看去。伤口处的淤泥干巴巴的,显然不是才换的新泥。
“你呀!总是记得别人,什么时候才会记住自己?”楚留香心疼的看着他道,接过他的动作,将绷带取下,拿出小刀,轻轻地挂掉昨天的淤泥,然后把新泥涂在伤口处,又重新把绷带缠上。
他站起身,严肃的对萧十一郎道:“十一,你不心疼自己,我替你心疼。你不记得的事,我替你记。”
萧十一郎的睫毛颤了颤,抿唇道:“说得好像你很会照顾自己似得。”
楚留香刚想说那是当然,想起自己刚才喝过药,没了底气,摸着鼻子,低头咳嗽一声道:“咱们相互照顾好了。”
萧十一郎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瞥过楚留香手中还没收起的小刀,他眯起眼疑惑道:“这小刀看起来很眼熟。”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当然眼熟,这是我昨天收拾屋子时,在角落里捡到的。”
“捡到?”萧十一郎眯眼看向他。
“咳咳!是从墙上一个小缝隙里找到地。”萧十一郎黑了脸,瞪着他,一字一道:“楚、风、流!”
楚留香退后两步,忙道:“十一,我还在生病。”
萧十一郎跨前一步,道:“你还有力气乱跑,说明这病也没什么大碍。”
楚留香再退,继续劝说道:“你还有伤呢!”
萧十一郎再跨一步,不为所动道:“你只要乖乖站着不乱动,我的伤口就没事。”
幽静的山谷中,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萧十一郎有一双巧手,一根普通的木头到了他手中,可以很快大变样。
此时,他坐在椅子上,柔顺光滑的长发低垂在身后,只在中间松松一束,过短的额发就垂着两颊。他挽起袖子,垂着眼,认真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头。
这块木头有两尺多长,他打算做出一个简易的碗和一双筷子。
木屋里只有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因为原本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但现在不同了,这里除了萧十一郎,又多了一个人——楚留香。
所以,他打算再做出一套碗筷来。不光是碗筷,他还打算做出几个木盘子出来,他脚边堆了一堆木头,就是用来做盘子的。
楚留香出去找食物了,顺便在山谷里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