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简单的午饭。一家人都进了东里间,长辈们都坐在炕上,而小辈们都搬着凳子坐在房间的空地上。
而殷铁柱作为女方家长,也坐在了炕上。
妮儿则老实的窝在连幼梅的怀里。
姚博远和殷秀芹。搬着凳子坐在炕边。
“你说吧!”殷秀芹小声地说道。
“那就照咱们商量的说了。”姚博远道。
“嗯!”殷秀芹点了点头,今儿早上来的路上,姚博远告诉她对于婚事家里打算怎么办给她说了一遍。
殷秀芹有些受宠若惊,能让她带着弟弟嫁过来,已经是意想不到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了。
在听到长辈们,为办婚事如此煞费苦心,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下两人就商量,不要让家人这般破费。
“爷爷、奶奶。爹、娘,二狗叔、三婶、姑姑、姑父、小叔、小婶,对于婚事我们可以说说吗?”姚博远双手扶膝,坐的非常的端正,征求道。
“当然。本来是给你们两办喜事,当然得听听当事人的意见了。”田胜利笑道,“爹,是吧!”
姚博远认真地说道,“爷爷、奶奶,爹、娘,婚事俺们想着怎么简单怎么来。明年才能领证,那么就把喜糖一发就成了。”
“你们的意思?”姚奶奶轻蹙了下眉头问道。
“奶奶,嫁妆就免了。”姚博远说道。
“等等,等等,秀芹的嫁妆是俺们备的。”大娘赶紧说道,言外之意很明显。“这是村里娶媳妇的传统,也可以说是彩礼钱,虽然亲家……但礼不可废。”
“秀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博远的意思。”姚爷爷眼神定定地看着她问道。
“爷爷。是俺的意思,你们能接受俺,已经是最大……”殷秀芹抽泣道,“俺已经很高兴了,哪能在如此……”说着这眼泪掉了了下来,是感动的泪水。
“博远、秀芹是这样的,这嫁妆代表着新娘结婚后,在婆家的地位。”姚爷爷笑道,“说白了,其实是给外人看的,从此你就是老姚家的人,一种认同,没人乱叫舌根子。”
“爷爷……”殷秀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殷秀芹的事,不说人尽皆知吧!起码这两个村离的近,大家都已经知晓。
她的情况如何,大家心里门清,既然认下了这门亲,就不能让孩子委屈了。
嫁妆虽然是男方家先准备好送到新娘家再运回来的,这可是新娘的脸面。
老姚家这么郑重地娶孙媳妇儿,秀芹进门才会在村子有一席之地。
人都是群居的,不可能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
“娘,这可真应了五十年代一张床,六十年代一包糖。”姚长青笑道。
妮儿在心里默默的加上:七十年代被头二十八床外加三十六条腿(家具),八十年代三转加一响,九十年代十里红妆车成行,二十一世纪个性张扬讲时尚。
这时候的婚礼简朴的很,婚礼简单如白,白色也是一种颜色,白色代表着纯洁简单。
田胜利感慨道,“俺们结婚的那会儿,能扯块布做身红棉袄就是你姑姑和同龄人出嫁时的梦想。刚刚解放不久,虽说万物复苏,时代更新,但仍处在落后不发达的年代;如果说解放前的梦想是救亡图存,让人民如何站起来,那解放后的梦想或许是解决温饱,让老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在这个忙于解决温饱的年代;‘嫁妆’是不丰富的;个人的梦想可能只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田姑爷文艺了一把,接着话锋一转他道,“博远,秀芹以后要好好孝顺这么可敬地老人。”
“是,姑父。”姚博远和殷秀芹一口同声说道。
姚长青拉着殷秀芹地手笑道,“你们俩别操心了,擎等着做新郎和新娘。”
两人相视一眼,还是不想家里太破费了。姚博远又道,“爷爷,奶奶,爹、娘俺是这样想得,结婚那天的穿的衣服,农场会发衣服,至于秀芹的服装,过年做的铁灰色的中山装。我只穿了一天,改改就给秀芹穿得了。”
“是啊!爷爷,奶奶,爹。娘,俺穿土布做的衣服就成。”殷秀芹也紧跟着说道。
“三婶,衣服就麻烦你了。”姚博远说道。
三大娘眼神看向一家之主的姚爷爷,这事得听他老人家的。
“行了,我们知道了。”姚爷爷见他们如此坚持道。“老伴,博远娘就按他们意思办吧!”他接着又道,“博远娘,把钱给孩子们,怎么说结婚呢!有什么想买的,去县城里转转。”
“是!爹!”大娘把钱塞给姚博远。见他还要婉拒,就朝他使了个眼色,姚博远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