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以灼想起自己同帝襄的契约,斟酌着问道:“五百年?”
聂姑娘:“……”
聂姑娘:“你做梦吧?”
绪以灼轻咳一声:“还可以商量嘛。”
聂姑娘眉头拧起:“你要彤神镜有何用,须借五百年之久?”
绪以灼道:“我帮别人找的。”
“何人?”
“不太方便说。”
绪以灼想了想,道,“听到后你说不准还会后悔。”
仙道不少人将帝襄视作洪水猛兽,绪以灼觉得魔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血莲宗的创始人和帝襄还有母女这一层关系在,母亲是魔修,女儿是仙道魁首,怎么想她们之间的关系都不会融洽。
聂姑娘许久没有说话。
这等大事绪以灼也没指望聂姑娘立即回应,耐心地等待她想出一个结果。
半晌后,聂姑娘道:“我确实可以借你彤神镜,可若你要借五百年,我没法一个人答应下来。离开玄女境后你随我去见宗主,若宗主也同意我才可以借给你。”
自从绪以灼提出要借彤神镜聂姑娘眉就没舒展开过:“我先告诉你,借五百年太过夸张,宗主是不会答应的。我预计最多借你五十年,你若还愿救,那便救。”
绪以灼轻叹一声:“救。”
哪怕聂姑娘压根不肯出借彤神镜,绪以灼估计自己还是没法见死不救的。
绪以灼抬起手,掌心一团浓墨化作圆镜,又凭空散开。那面消失了的镜子出现在了另一处,出现在唯有魂魄可以看见的地方。
墨色裹挟住镇魂钉,在绪以灼的操控下,抽丝剥茧般将镇魂钉与聂姑娘的魂魄分离。
她分出第三根的时候,聂姑娘低低嘿了一声:“你身上竟是也有一面镜子——绪以灼啊绪以灼,你当真只是离生门的普通修士?该不会你就是天地间最初的那个鬼修吧?”
“当不得当不得。”
绪以灼道,“你说的那人是我师尊。”
绪以灼心道,不过她确实不普通,而且她有的也不是一面镜子,是两面半。
用离生镜分出镇魂钉于聂姑娘而言没什么痛楚,反而绪以灼耗费了太多心神,等把最后一根钉子拔出来后她一下子卸了力气,后仰倒在了青目云猊身上。
绪以灼迷迷糊糊间想,就好像躺在了云里。
聂姑娘站起身来,投下一片阴影。
绪以灼打起精神:“应该没事了?”
聂姑娘一言不发,只掷过来了一样东西。
绪以灼懵逼地将一面镜子抱在怀里。
聂姑娘道:“先放在你这,免得你当心我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