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吗?
殊墨抬眼看着皎月,嘴唇动了几下,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最后,他静了许久,才朝皎月展开了双臂。
颀长挺拔的身形,在这片还未发出新枝的芦苇荡中,显得有几分萧条和寂寥。
这是早春的天气。
春寒料峭时,风吹在脸上是刺骨的,是寒冷的。
可他们却没有多少感觉,或许说,久居深海的他们,其实对寒冷是能够适应的。
可看着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殊墨,看着他默默无言地朝自己展开双臂的时候,皎月心里还是涌出了一种冲动。
他就是一个人,一个孤孤单单的人。
你看他多冷啊。
他体会不了七情六欲,甚至是连人情冷暖都感受不到。
可他站在那儿,就好似千秋万载,不需要任何言语。
只需要她朝他跑过去就好了。
皎月有那么一瞬好似明白了他为什么对死亡会那么淡然的原因。
可又好似不明白。
她只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朝他冲了过去,张开双臂,展开双翼,想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甚至拥藏起来。
有手顺着胳膊肩膀而上,抚摸上了她的面容,眼前是他平静的眉眼,披散着的墨发,刺目的雪白肤色。
一切都那么平常。
眼前好似还闪过了他言语时候的种种神色,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底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沉默,淡定……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吧。
知道自己的命数,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才会一直这么平静。
皎月恍惚间又想起了他在雷劫之下说过的那句话:&ldo;你是要与人争名,我是要与天争命。该死的时候我不会贪生,该我活着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怕死。&rdo;
其实,他争的命,并不是他的寿数。
而是指他自己吧。
争他的自由,争他的狂妄,争他一死了之的机会?
原来,他的立场,从始至终都这么分明的吗?
&ldo;殊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