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擦黑的时候,磨磨蹭蹭的父女俩还是回到了家门口,这家好像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了。
“爹爹,先生说要尊敬长辈,要不您先进?”
青岑安摆摆手拒绝道:“作为长辈,得关照年幼的孩子,夏夏你先进,爹爹给你垫后。”
“不不不,都说了尊老爱幼,尊老在前,爱幼在后,爹爹你先进。”
“你先。”
“你先。”
就在父女俩相互推脱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婆子站在门后,一言难尽的看着门前的父女二人。
“要不您二位一起进?”
“呃,也行吧。”
青描夏被她爹拉着一起跨出了这艰难的一步,两人前脚刚跨进大门,后脚就听见开门的婆子借着关门的间隙偷偷预警了一句。
“家里遭了贼了,夫人的脸色从下午开始就没好过。”
父女俩并不知晓巷子里遭遇入室偷盗的事,一听到家里遭了贼,下意识的都以为是自己悄悄拿钱的事情被发现了,一时间都变得心虚起来,那刚迈进来的脚恨不得当场退出去。
看着父女俩堵在门前死活不进来,等了他们好半天的苗贞耘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父女俩今天是不打算吃这晚饭了,是吗?”
“不是不是!”
“要吃的要吃的!”
父女俩异口同声回答道,青描夏更是凭借自己年纪小,开始装乖卖巧。
“娘亲,小七好饿呀,咱家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呀?”
苗贞耘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人小鬼大的小闺女,开口道:“咱们家今晚的菜很丰盛哦,竹笋干炒蛋,跳脚牛肉,手撕猪耳,手拍黄瓜。”
自家娘亲那菜名一道接一道往外报,青描夏听得冷汗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人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找掩体,这不,青描夏不自觉的紧挨着她爹,小声嘀咕了一句。
“爹爹,咱家今晚这菜色都太硬了,我怕是承受不来啊,一会娘亲揍我的时候,你能帮我挡一挡吗?”
青岑安给了青描夏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一会儿还说不定到底是谁帮谁挡呢,他哪敢出声啊。
这一顿饭,一家人吃得心思各异,有人专心致志,有人目不斜视,有人味同嚼蜡,有人大快朵颐。
青描夏属于专心致志且大快朵颐的类型,她始终认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再说了,一会要是真的挨了打,那心情势必愉快不起来,那总得找点愉快的事情做一下吧,吃饱喝足了一会才有力气挨打嘛?
饭后,苗贞耘将青云祉和青云兮打发回房,只留下了心虚晚归的青描夏父女俩。
被留堂的青描夏看着一起被留下的爹爹,心中有些疑惑,爹爹这是成了被自己殃及到的池鱼?
殊不知,此时的青岑安心里慌得很,他觉得自己面临的很有可能是数罪并罚的情况,今晚能不能上床睡觉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青岑安做好了迎接暴风雨侵袭的准备,谁知苗贞耘根本没搭理他,而是拉着一旁的小闺女嘘寒问暖。
“夏夏,最近家里的饭菜好吃吗?”
“好吃呀。”
“好吃就好,那最近零花钱够花吗?”